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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九江之战(2/2)

作者:二战国际风云人物丛书-冈村宁次

?为什么不用?什么‘铁军英雄’、什么‘抗战先锋’,统统是假的。这是他公然抗命,目无军纪!目无军令!”

    参加会议的总参谋长何应钦想替张发奎圆通:“委员长,张向华放置第4军不用,也许是见大局难以挽回,怕被日军缠住脱不开身。如今全军安然撤至第二阵地,结局也还说得过去。不如给他个机会,让他在金官桥一线阻滞敌人,挽回影响。”

    蒋介石对两广将领素无好感,对其中有私心之嫌者更不能容忍,他不同意何应钦的处理意见:“失去九江,不啻给进攻武汉之敌一个立足点,对此目无统帅固守命令的将领,决不能再放在前线。”不久,冈村宁次筹划南浔攻势,蒋介石今薛岳、吴奇伟主持南3寻线战事,让张发奎坐了冷板凳。

    其实,九江丢失,张发奎也十分痛心。1938年8月7日,他在总结九江失利的原因时说道:“一是交通线破坏太早,阵地未能预先完成;二是运输不良,兵站设施欠缺,在九江附近我军部队将近10万,因粮弹之补给,伤兵之后送,均无法实施,士兵枵腹应战,伤兵呻吟道左,作战精神,顿形颓丧;三是军纪不良,民众逃亡。各部向九江附近集中时,因运输困难,沿途鸣枪拉夫,搜寻给养,不肖者且强奸掳掠,军行所至,村舍为墟,满目荒凉,殆绝人迹,民众既失同情之心,军队且无乱忾之气。如此而欲其奋勇杀敌,自不可能;四是联络不确,未能协同;五是警戒疏忽;六是将领间缺乏自信心,中下级干部多无掌握部下之能力……”

    但是,他对蒋介石的处罚也一直耿耿于怀。很久以后,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变相撤职对我来说,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也是8年抗战中一件最悲痛而遗憾的事。……九江附近之撤退,我当时乃根据当面敌情,我军状况所下达之决心,不幸为蒋先生误以为我有保存第4军实力之嫌。实则我不仅对九江之战役毫无私见,即全抗日期间所有大小战役之过程中,莫不兢兢业业地为国家全民利益着想,从未将私人利益的意念夹杂其间。固然,第4军与我有悠久的历史关系,远在北伐时,我首任该军军长,在指导作战时,任何配署我指挥之部队只寻求如何去部署完成任务,绝无衡量自己与其他部队之深浅关系,以保存自己实力之行为。假如有这种自私行为,第4军番号早就淘汰,哪有‘铁军’之辉煌绰号见称于国人呢?九江战役后,未详细调查,即以‘张总司令发奎即行调回’的命令变相撤职。我对职位视同敝屣,毫不足惜,但我是高级指挥官,有辱我的尊严,至为难堪。……退一步说,蒋先生当时越级处分,实欠考虑。如我有错,应由我的上级陈辞修(诚)将军处理,但蒋先生并未查明亦未接到我的上级呈报,就径自越级干涉,这是他常犯的毛病……”

    武汉会战结束后,张发奎才被调到别的战场指挥战斗,他打过胜仗,也打过败仗,总的来说在抗日战争中,他是尽了力的。后话不提。

    7月26日,日军完全占领了九江城,冈村宁次如愿以偿,首仗成功。不过,冈村部队入城后,正赶上当地流行霍乱,他派防疫人员即刻调查,“调查结果,此次霍乱起源于市内东南部的井水,虽不能断定是否有人把霍乱菌投入井中,但据当时传说很可能是敌军撤退战术的一环”。

    他的这种捕风捉影的“调查结果”,当然是对中**队的栽赃诬陷。实际上,在整个武汉会战过程中,倒是日方违反1925年日内瓦协议书和国际法,多次悍然使用过毒气武器。据日方记录,会战中日军使用毒气达375次,发射毒气炮弹4万发以上。

    日军拿下九江后,就计划将这座长江上的重要港口城市作为它的集结根据地,江南日军主力溯江西上,人员、物资都要在此上陆,往南进攻也需以此为后勤补给基地,如果霍乱蔓延,日第11军作战就可能受挫。因此,冈村党得对这一情况不可掉以轻心。所以,“我军占领九江后,我下达的第一项命令,就是‘全军定要消灭九江霍乱’,并立即派出以军参谋长为首的有关参谋、各部部员携带所需物资前往现场。按照常规,这种命令应由后勤课幕僚负责发布,但这次是在作战课由我起草,并在命令编号上冠以‘作(战)命(令)’字样。日后听说此事传到国内,被军医学校和军需学校当作教材示例,广为宣传”。

    在冈村的“全军定要消灭九江霍乱”命令的实施过程中,九江城内大批染病或被日本军医指定认为有染病嫌疑的中国老百姓,再遭涂炭,被日军屠杀、焚尸。

    占领九江后不久,窜到江北的第6师团又于8月2日占领了黄梅。不过,事后却引发了冈村与该师团一次不大不小的风波。

    第6师团原属华中派遣军直辖,该师团自恃曾首先攻入中国首都南京城,并在那里大量屠杀中**民“弘扬皇军威力”有功,骄横不可一世。隶属于第11军序列后,它又是该军的主力师团,对谁也不怎么买帐。本来在8月2日晚,冈村收到该师团占领黄梅的电报后,立即以军司令官名义用急电向其师团长稻叶中将拍去了“贺电”,岂料“数天后,通过联络飞机的吊筒(与无机场的司令部相互传递信件用的权宜办法)收到该师团作战主任参谋秋永的信函。信中大意为:‘历尽艰辛,不惜牺牲,完成占领黄梅使命,军司令部竟无任何反应,是何道理?’以尖锐词句发泄了愤懑情绪”。矛头自然是指向军司令官冈村宁次。

    一贯注意笼络部属的冈村,“感到好像挨了当头一棒。我虽然想尽力使部属满意,但初临战场就犯如此大错,深感惭愧”。于是,他立即叫来两名报务军官询问,查明了此次失误的原因:“原来是进军九江以后,无线电报剧增,其中大部分是‘特急电’,尽管译电员彻夜不眠,酷暑之下努力工作,但总也处理不完,直到现在仍积压近70份待译电文。这样,发给第6师团长的电文还需等待数日。据说,报务军官按轻重缓急先处理的,大部分是兵器部与上级司令部之间,关于将发来的物资分存后方各地的照会和答复收到武器、零件件数的电报。结果给组建不久的军司令部的协调及监督指导造成困难,我的祝贺电,也被认为是不甚紧急而稍候处理。”尽管查清了原因,冈村觉得对下级发泄愤懑情绪,要有虚怀若谷的风度,大将肚里能撑船不必与之斤斤计较,然后,“我复函秋永参谋,避免采用辩解之词(尽管不无原因),对军司令部的过失,再三表示歉意。此事虽与作战无关,但为汲取教训,将经过情况告之军参谋长,他完全同意我的处理,并表示今后要密切调整司令部的报务与各部的业务”。

    冈村这次攻取九江,得到了海、空军的密切配合。这两个军种须协助第11军作战,虽是大本营的命令,但具体运作起来也要有融洽的关系。他“鉴于中国事变爆发后陆海军曾因占领青岛问题发生丑恶争执,或争先抢占城镇,以及因空军误炸友军引起抗议和愤懑等事例,时常教导部下:‘应以武士道精神对待友邻部队及配合作战的空军、海军’”。当他的部队为占领九江,越过鄱阳湖进行登陆作战时,也曾遭到海军航空队飞机的误炸,死伤70余人。在判明事件责任真象之前,冈村认为宜冷静、不向对方妄提交涉和抗议。不久,他派人查清原来是波田支队的步兵摆弄缴获的小炮时,击发了装在炮膛里的炮弹飞向了第106师团,巡航的日机见地面火光,以为是中国炮兵在射击,便进行一通俯冲轰炸。知此情况后,冈村立即复电海军航空队:“事故原因在我方,感谢航空战士勇敢行动。”

    看来,此人确实能够注意与上下左右搞好关系,这也是他在日军中不断获得擢升、晋级的因素之一。前面提到的那个不知深浅责怪上司的秋水,说来也有意思,他竟是冈村宁次在陆军士官学校第16期学习时的同期同学!到参加这次武汉会战的1938年,秋永才是冈村属下一个师团的作战课中佐衔主任参谋,而冈村已是指挥好几个师团10来万人的中将军司令官了,两人的仕途差距竟如此之大。只是到日本投降的前几个月,大本营遍施恩惠、突击加官晋衔,弄得日本的将军满街走,秋永才终于捞到了个少将的肩章戴一戴。不过,这时“皇军”已快要投降、散伙了。闲话不提。

    夺取了九江,冲破了中**队的外围防线,下一步先打哪里?冈村不愧是日军中一张唱大戏的头牌角色,他盘算:占据九江后,直接向西猛攻,取捷径进攻武汉,虽然可能会很快拿下这座城市,但歼灭不了多少中**队,打仗的主要目的在于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这也是大本营交给他的任务。再说,在他侧后方有中国重兵集团,他前面的部队能否稳稳当当地攻下武汉是个疑问,暂时攻下了也不一定能站得稳。根据蒋介石“守武汉而不战于武汉”的方针,中**队的主力大都部署于距武汉城一二百公里之外,冈村要寻歼中**队,还得要先在外围打。

    先拿谁开刀呢?冈村盯住了薛岳。他计划,自湖口、九江南下,攻占德安、南昌,得手后再西趋长沙,截断粤汉铁路,对武汉形成战略大包围。此举不但能消除日军侧后方左翼薛岳数十个师的威胁,而且从战略上先求截断武汉退路,彻底动摇中国守军意志,求得最终夺取武汉、歼灭中国重兵集团的目的。

    这一战略恶招果然还未实施就起了作用。蒋介石看出了冈村的阴险,为避免南京惨案在武汉重演,也减轻军委会负担,蒋介石定下了疏散撤退的决心。8月3日,武汉卫戍总司令部政治部发表文告,劝导武汉民众疏散。次日,国民党湖北省党部发表《为疏散武汉人口劝告民众书》,要求市民百姓和除军委会外的政府其他机关从速撤离。一时间,武汉三镇人心惶惶,一股新的溃潮泛起。

    得知把武汉闹得人慌马乱,冈村宁次狰狞一笑:这正是本军发动南3寻线作战的大好时机。

    此时,南浔线中**队的总指挥是薛岳将军。张发奎是他的老上司,张被变相撤职卸任后,使长江南岸的战事更多地落在了他的肩上,他所指挥调动的部队,也陡然增加了好几个军,这使他一时信心大增。数月前徐州会战时,薛岳教训了土肥原师团,可最后还是没能生擒活捉住这个侵华凶鸾,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决心要在南浔线上与日军大干一番。

    南浔线上,日军先后投入第106师团、101师团和第人第27等师团的部分兵力;中**队总计有7个军的20多个师参战。一场厮杀恶战就要拉开帷幕,冈村宁次这出戏唱的到底怎样?请看下章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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