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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南浔线受挫(1/2)

作者:二战国际风云人物丛书-冈村宁次

    进攻南浔是高招,无奈手中缺宝刀;

    特设师团几披歼,当头一棒败绩烙。

    所谓南浔线,即指九江至南昌全长约120余公里的铁路。南浔线的东北面为名胜庐山,西北为岷山,东南为鄱阳湖,西南为万家岭。修水河横穿南浔铁路,德安城位于南浔线中部。由此可见,南浔线三面为群山峻岭环绕,一面临水。但是,南浔铁路沿线附近地形较为平坦,易于部队运动,易攻难守,鄱阳湖还可以从长江开来军舰,对装备优良的日军来说还是有利的,而前提是它不能脱离铁路沿线而孤军深入群山峻岭之中。

    冈村起初就是根据这个前提部署进攻的。7月底,冈村在临时设于九江城郊外师范学校里的第11军司令部战斗指挥所内,召见了担任这次南¥寻作战主攻任务的第106师团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中将和担任牵制任务的第101师团师团长伊东政喜中将。讲完进攻计划后,特别叮嘱他俩不要被中**队诱至山里,去距铁路沿线过远的地方作战。两位师团长点头称是,并请军司令官放心,在九江城等待他们传来的“捷报”就是了。

    第11军司令部的幕僚们一致认为:他们的司令官指挥作战的特点是,谋划并交待完基本方针后,就不再干涉部下的具体事务,让他们放手去干。这次也是一样,冈村满以为已经把自己的思路告诉了那两位师团长,相信他们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意图打好这一仗。但这次他错了,一般说部下的能力强,上级不多插手下边的行动是正确的统率之道,遇到的部下是脑子里少根弦儿的笨蛋,这种领导风格就不适宜了。他在南浔线作战中之所以后来受挫,除薛岳指挥有方和中**队兵力占绝对优势外,吃亏就在用人不当上。

    战后,冈村在回忆录里称:“据我所见,兵团长、指挥官的性格虽多种多样,但从其特点区分,大致有五种类型:(一)喜好汇报型;(二)默默实干型;(三)慎重型;(四)大胆型;(五)中庸型。”其中,他解释所谓“大胆型,即多是战斗第一主义的贯彻者,大体上适合于此时的作战”。因为全面侵华战争初期,日军处于攻势阶段,面对人数庞大但素质不高的中**队,小心谨慎或左顾右盼的指挥官反而会失去战机,莫如猛冲猛打的悍将战果大。事实上,中**队总体守势中有进攻,日军总体进攻中有时某些部队也不得不去防御,这一层辩证法的道理看来冈村未必知道。

    松浦淳六郎和伊东政喜,正是那种奉行“战斗第一主义”的大胆型指挥官。可令人奇怪、令他俩倒霉的是,他们分别指挥的第106师团和第101师团,却又是相对其他日军部队战斗力比较弱的所谓“特设师团”。

    日军的特设师团,实际上就是预备役师团,多是根据某一作战形势需要,征召预备役人员临时组建的。特设师团在人员数量上与现役师团无大差别,所差的在于质量。以一个步兵联队为例,特设师团内服现役的只有大队长、联队长及联队副官,其他中队长、小队长及士兵都为预备役或后备役。因此,每遇战阵,各大队长势必亲临最前线直接指挥,其伤亡率自然很高,而大队长缺员由预备役军人接任后,该大队的战斗力便大幅度下降。

    这两个特设师团的数万名预备役官兵又是由什么人组成的呢?日本兵役实行师管区征集制度,一个师团内的官兵大多来自于一个地区。第106师团的士兵,来自于南九州的熊本、大分、鹿儿岛、宫崎四县,该师团于1938年5月才在熊本编成,随即便装船运往华中,参加武汉会战。官兵多来源于东京地区的第101师团,“虽然不是草草新编的,但在前年夏季以来上海激战中,竟阵亡卫万多人。所以,新补充来的大部分战斗员是杂有应召老兵的补充兵”,这些人多是退役多年后在东京街头上叫卖的小商小贩和商社职员,故该师团被侵华的其他日军部队戏称为“商贩师团”。冈村接手第11军司令官职务后,曾对大本营把这两个师团编入他的麾下,表示过不满:“他们虽然都是曾经服过役、受过训练的士兵,但是,把在社会上工作了几年乃至十几年的人,直接送到前线来的做法有些欠妥。”无奈,大本营为扩大侵略战争,急于四处搜罗炮灰,是顾不了那么多的。冈村在武汉前线,要对付周围兵力几倍于他的中**队,也只能骡马驴子一起上阵,反正他们都是“种族优秀”的日本人,惟有靠那两位师团长指挥有方了。

    8月1日,冈村宁次正式下达沿南浔发动进攻的战斗命令。当日,第106师团向九江以南数十公里的金官桥发起进攻。攻击之前,松浦淳六郎连续两天以全部炮火和助战日机,对金官桥守军阵地狂轰滥炸。一时间,金官桥一线烟尘蔽日、火光冲天,守军阵地被毁严重。

    掩蔽部里,松浦中将手持望远镜观察远处腾起的烟尘火光,脸上露出了狞笑:“冲锋吧!支那军已被炮火砸趴下了。失去工事,皇军会像赶鸭子一样把他们收拾掉。”

    金官桥一线的中国守军,是欧震的第4军、李玉堂的第8军和李觉的第70军。在承受了两天前所未有的猛烈轰炸后,守军踏着焦土,依靠紧急修复的简易掩体、弹坑,甚至死尸,将进攻日军放至二三十米处,依靠步枪、机枪和手榴弹等轻火器猛烈反击。第106师团的那些预备役士兵,遇到猛烈的打击后,不是掉头往回跑,就是趴在弹坑里不动弹。督战队虽然挥起战刀不留情面地砍了几个逃在前面的溃兵,但部队就是冲不上去。

    松浦发现对方防线上,第70军的兵力比较薄弱,于是决定将突破口选在那里。第70军军长是李觉少将,该军本来就仅有两个师:19师和128师。因半月前九江之战中,128师一触即溃,师长顾家齐被撤职查办,师的番号随之也被取消。所以,李觉背着个军长的虚架子,手中掌握的只有第19师。好在19师没给他丢脸,虽阵地已被日军炸得天翻地覆,一片焦土,但直至多月4日还牢牢地控制着阵地。

    4日下午,松浦把园田良夫大佐的第147联队及配署的一个战车大队尽数投入19师正面,发起了一轮猛攻。阵地上的战斗达到了白热化。在园田大佐的亲自督战下,日军各大、中。小队长们纷纷往前压,雪亮的战刀慑住了这些刚披上皇军兽皮的炮灰们。大批日军踏着同伴的尸体拥入突破口,19师57旅阵地一度告急,李觉忙把全部预备队压上,阵地的缺口重又堵住。

    5日,园田率部再次猛扑19师金官桥阵地正面,并施放大量的毒气。沉闷的爆炸声夹杂着淡蓝色的烟幕,像幽灵般突然降临到守军阵地上。中**队猝不及防,当即有百余人面目青紫地倒在战壕里,其他官兵也慌乱成一团。结果,经过几日苦战、靠着施放毒气,日军才拿下了第70军的防御前沿阵地。

    松浦师团长认定中国守军已成强弩之末,不待各联队休整、补充完毕,便再次严令各部乘胜攻击。从8月1日至今,第106师团在金官桥受阻近一周时间,这在当时日军部队中已是少有的耻辱,他要扩大战果,挽回颜面。

    然而,他性急之下,离开了铁路沿线地域向庐山一带发动攻击,钻进了南浔线中**队总指挥第9战区第1兵团司令薛岳摆下的“反八字形阵势”。

    谈到这个阵势,就须先了解薛岳将军其人:

    薛岳,字伯陵,1896年生于广东省乐昌县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他的原名叫薛仰岳,因为他出生时,正值中日《马关条约》签订的第二年,民族危机空前严重,中国面临即将亡国灭种的危险。据说,其父为他取名“仰岳”,“就是取义效法民族英雄岳飞之意”。成年后,薛岳有感于时事日非,认为“只是敬崇岳飞尚未足以称其心意,乃去‘仰’字,单名岳,直以岳飞自况”。

    11岁时,当同龄孩子还在嬉戏玩耍时,他就已考入广东黄浦陆军小学,开始接受军事教育了。14岁,他加入了孙中山的同盟会;辛亥革命后,他于1914年入武昌陆军第二预备学校,1916年毕业后,与邓演达、张发奎、李汉魂等一同考入保定军校第6期,未待毕业即回粤军总司令部任上尉参谋。1921年5月,孙中山在广州就任非常大总统,发动第二次护法运动。薛岳任大总统警卫团第一营营长。次年6月,陈炯明叛变革命,炮轰越秀楼,围攻总统府,薛岳率官兵曾冒着枪林弹雨掩护孙夫人宋庆龄安全撤离,深得孙中山嘉许。

    1926年,他作为北伐军第1军第1师师长,率部参加北伐,常常以少胜多,多次受到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的通电表扬。

    他也曾一度反过蒋,但在后来的10年内战中,拥护蒋的**方针,先后以第5军军长、北路军第6路军总指挥的身分,多次参加对红军的围剿。在红军被迫进行长征时,他被蒋介石任命为第2路军前敌总指军,率部追打数省之远。

    抗日战争爆发后,薛岳向蒋介石再三请缨杀敌,被委以重任。他打日本人很有一套,先后指挥部队在上海、南京、河南一带打过几次漂亮仗,被舆论界称为**“虎将”之一。

    张发奎因九江失守被变相撤职,薛岳肩负起在南浔线一带抗击日军的重任。开战前,他根据自己手中握有20余师,兵力比对方占绝对优势,以及南浔铁路之深远两侧为山岳丛林地带的特点,将部队部署成反八字形阵势,即:“如袋捕鼠,又如飞剪,敌犯右则中左应,犯左则中右应。敌苦钻进来,就很难逃出去。”

    松浦淳六郎哪里知道中**队已布下了这个阵势,突破第70军的前沿阵地后,他立即挥师指向庐山一带的中**阵地,想再多吃几口肥肉。

    庐山侧翼的数座山头上,中**像是与日军玩起了**八卦,到处有伏兵,处处有火力。松浦中将顿时一筹莫展,日军官兵也大受震撼。一名日军在日记上记载了这样一些话:“几次进攻中,庐山上的迫击炮弹如雨点般从天而降,皇军大受威胁,死伤可怕。”没几日,这名日军也在炮火下魂归东瀛。他的日记却成了记录这场战斗的佐证。另一个日军士兵则在寄给妻子的信中写道:“庐山是支那名胜之地,‘不见庐山真面目’,名不虚传。我师团在此遭到支那军精锐部队的坚决抵抗,前所未有的激战,中队、小队长死亡很多,战斗仍在艰苦进行,与家人团聚的希望很小。”

    战至8月中旬,松浦的第106师团仅大佐衔的联队长就1死2伤,其他住、尉级军官死伤上百,士兵死伤达数千人。山上山下及稻田中,日军遗尸遍地,由于抢不回去,只好割下耳朵或砍下手掌以代全尸,待打完仗送回国内。又赶上时值盛夏酷暑,庐山一带各战斗地点尸臭扑鼻,令人呕吐……

    九江城日第11军指挥所内,已闻知第106师团败绩的冈村宁次,不再像先前那样潇洒、超脱,面目阴沉立在桌边,一动不动。他反省自己,仓促决定投入第106师团作为主攻先锋,不能不说是先输了一着。他痛骂松浦这个笨蛋,本来要他紧贴铁道沿线进攻,怎么会钻到西侧深山老林里去了呢?这家伙是怎么在陆军大学里毕的业?真是兵弱将也蠢。他想撤掉这个师团长,可没这个权力。日军的师团长是军部经天皇批准后任命的,被撤职也得经过这套程序,他不想找那个麻烦。再说,他是两年前晋升的中将,现虽然在职务上比松浦高一级,但军衔相同,都是陆军中将,训斥太过分了也不合适,先让该师团补充一下兵员再说吧。

    松浦损兵折将,使冈村更明白武汉之战不同于南京,眼前这几十个由薛岳掌握的师,也决不同于南京之战的那些溃军,更不是他在东北对付的那几支游击队。这股强大的力量不消灭,沿江进攻武汉将是一场恶梦。必须首先打开南浔线这个初战失利的局面。

    他计划,让那个已被打惨了的第106师团,摆脱与中**队在山岳丛林地带的纠缠,稳定在金官桥一线固守,并从九江获得人员、弹药补给,再由一个师团走鄱阳湖水路,凭借海军舰炮的火力支援,在星子地区强行登陆,迂回攻击德安,这样就可以包抄薛岳集团的后路,来个釜底抽薪,让他的“反八字形阵势”全都乱套。

    无论从战役还是从战术角度来分析,这个计划都是高明的,错就错在他又选错了主攻部队:“商贩师团”第101师团上阵了。说也无奈,第11军最野蛮强悍的第6师团正在着手准备进攻长江上的田家镇要塞,那也是个重头戏。其他师团、支队也各有任务,一时分不开身,他不赶那些“东京商贩”们上阵,又能从哪儿一下子调来一二万现成的日本兵呢?

    星子镇位于鄱阳湖的西北岸。时年刚42岁的薛岳将军料到冈村会迂回攻击德安,而进攻德安又必须经过星子和隘口镇。他命令第25军的两个师守卫星子、隘口。第25军的军长是王敬久将军。

    8月19、20两日,日军第101师团在师团长伊东政喜中将指挥下,开始在星子镇附近登陆。薛岳在他的第1兵团指挥所里不停地踱步,他决定25军必须固守星子、隘口镇,即使顶不住伊东政喜的进攻,也必须坚持几天,为兵团主力反击歼敌赢得时间。于是,他给王敬久军长打去电话:

    “你的军现在怎么样啦?哪个师在最前面?”

    “现在还能顶住。本军冷欣的53师在最前边。”

    “你得给我顶住。”

    “这个这个……薛长官,你让我坚守几天?”

    “越多越好!”

    薛岳的口气很坚决,王敬久没再说什么。

    “东京商贩”们潮水一般涌向星子镇,在天上飞机、湖上舰炮的助威下向守军阵地猛冲。王敬久军凭借工事,顽强抵抗,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第25军坚守了7天7夜。

    日军不断增加兵力,支援步兵的炮火也更加猛烈,王敬久实在顶不住了,放在最前面的冷欣那个师已伤亡大半。

    兵团指挥部内。薛岳认为目的已经达到,再说星子镇周围的阵地已全部被日军炮火摧毁,再增兵无疑会加大损失,于是,他命令王敬久撤到下一个阵地隘口镇。

    在此之前,薛岳已令陈宝安的第29军、叶肇的第66军在隘口镇布防。

    日第101师团攻占星子镇后,继续以重兵向隘口镇进攻。守军依托山区的坚固阵地,进行顽强抗击。中国士兵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再一次令该师团伤亡惨重,使日军官兵士气低落。

    9月3日下午,薛岳令守军各部队组织反突击。首先全歼了第101师团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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