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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围歼(1/2)

作者:二战国际风云人物丛书-崔可夫

    粮草先行巧用兵,奈何道路又泥泞;为了解放敖德萨,大军奋力向前行。

    进入1944 年以后,形势的发展对苏军越来越有利。苏联最高统帅部决定集中兵力连续实施数个高速度、大规模的战略性进攻战役。在1944 年1 月至5 月的第一个战局中,苏军在战场的两翼实施了3 次突击,目的是削弱战场两翼的德军力量,为尔后在中部战场歼灭德军集团,顺利实施第二个战局创造有利条件。

    1944 年1 月14 日至3 月1 日,苏军在列宁格勒和诺夫哥罗德附近实施了第一次突击,解放了列宁格勒州和加里宁州的部分领土。

    1944 年1 月24 日至4 月17 日,苏军的4 个方面军在第聂伯河右岸乌克兰地区实施了第二次突击,解放了整个右岸乌克兰,在400 公里的正面上前出到了国境线。1944 年3 月26 日至5 月12 日,苏军的两个方面军在独立滨海集团军和黑海舰队以及亚速海区舰队的配合下,实施了敖德萨战役和克里木战役。崔可夫率领近卫第8 集团军官兵参加了第二、第三次突击。

    在第二次突击中,乌克兰第3 方面军的任务是歼灭因古列茨河和南布格河下游地域内的德军。

    崔可夫的近卫第8 集团军完成围歼德军尼科波尔集群的任务后,方面军训令:崔可夫集团军应于2 月25 日至29 日,对盘踞在因古列茨河左岸的德军发起猛攻,扫清德军在因古列茨河左岸的全部据点,为部队下一步的行动创造条件。

    但是,一些部队苦干道路泥泞,行动困难,没有加紧进攻。崔可夫对这种情况十分不满。为了督促部队加快进攻步伐,崔可夫带着参谋人员赶往一线部队,要求部队必须克服一切困难,把德军赶下因古列茨河。德军没有料到苏军会在到处无路可行,炮兵更是难以实施支援的情况下发动进攻,结果被打得措手不及,很快就败退了。苏军逼至因古列茨河。

    不过,部队要扩大战果,必须克服道路泥泞的难题。为了尽快解决这一难题,崔可夫在视察集团军的集结地域时发现,希罗科那一阿波斯托罗沃的铁路路轨和枕木都被德军拿掉了,但是路堤正好可以充当汽车运输通道。崔可夫立即指示工程勤务主任特卡琴科上校修整好这条路。这条道路使近卫第8 集团军把近卫步兵第28 军顺利调到了前线,而且保证了部队的粮食和弹药的供给,为集团军在3 天内作好进攻准备立了大功。

    近卫第8 集团军在取得首战胜利后,马利诺夫斯基给崔可夫下达了下一步作战任务,要求近卫第8 集团军必须用两天的时间渡过因古列茨河,在右岸夺取登陆场,争取前出到泽廖纳亚—安德列耶夫卡—泽廖内盖—戈罗赫瓦特卡—线,准备在特罗伊茨科一萨福诺沃、新布格方向实施总攻。与此同时,近卫第8 集团军还应在希罗科耶、安德列耶夫卡地域内夺取一些渡口,为普利耶夫中将指挥的骑兵机械化集群投入突破口创造条件。

    崔可夫受领任务后,立即组织司令部进行详细的研究,决定以集团军右翼实施主要突击。为了探明德军的布防情况,崔可夫派出多支精干的侦察分队,对因古列茨河沿岸实施了全面的侦察。通过侦察得知:德军在因古列茨河右岸构筑了坚固的防御体系,筑有全断面的掩体,以及炮兵、迫击炮阵地和雷区。而且德军有因古列茨河可据,加上河水泛滥,更使跨越自然障碍的难度大大加大了。

    多年的戎马生涯使崔可夫对侦察分队有着特殊的感情。在无数次战斗中,侦察分队为他提供了准确、全面的情报,使他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中,能够迅速发现敌军的薄弱环节,找到攻击敌军的最佳办法。在因古列茨河战斗中,崔可夫对近卫第88 师侦察连所作出的突出贡献十分赞赏。崔可夫回忆说:“在突破因古列茨河敌人防御的战斗中,卡特科夫上尉指挥的近卫第88师侦察连,在近卫第28 军的地段上起了很大的作用。”卡特科夫的任务是:侦察因古列茨河河床,寻找强渡地点,查明德军防守泽廖诺那和希罗卡亚达恰镇的兵力。卡特洛夫是个胆大心细的人,他在详细地分析了情况后决定,率领连队偷渡因古列茨河,并隐蔽地穿过德军的防线,进入泽廖诺耶、希罗卡亚达恰镇实地侦察。

    为了找到偷渡点和穿过德军防线的地域,卡特科夫率领侦察兵在因古列茨河左岸的制高点上潜伏了整整半天时间。仔细观察了因古列茨右岸的地形,并对泽廖诺那镇的每一座楼房、每一条街道、每一条沟壕进行了搜索。

    卡特科夫发现,从泽廖诺那镇到因古列茨火车站的铁路有一拐弯处正沿河岸而行,这里没有德军驻守,是偷渡并进入泽廖诺那镇的最佳通道。根据这一情况,卡特科夫立即拟制了计划,决定利用夜幕的掩护,在拐弯处渡过因古列茨河,然后越过铁路,潜入泽廖诺那镇和因古列茨车站大楼。

    夜幕降临后,卡特科夫率领60 余人,配备各式自动枪和8 挺机枪,悄悄渡过了因古列茨河。渡河成功后,卡特科夫选派出经验最丰富的侦察兵在前面探路,自己则率领其余的侦察兵在距离200 米远的地方,双方以有线电话联系,侦察连的行动特别小心,从河岸到铁路路基仅1000 余米,侦察兵们就花费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

    德军没有发现卡特科夫连的行动,还大摇大摆、漫不经心地在路基巡逻。

    卡特科夫见一切顺利,立即与师长潘科夫将军取得了联系。师第一梯队的两个营也成功地渡过因古列茨河,近卫第269 团第2 营位于侦察连的右侧,准备对泽廖诺那镇发起进攻;第3 营位于侦察连的左侧,准备对因古列茨火车站实施突击。

    为了进一步查明德军的情况,卡特科夫派出侦察兵,潜至泽廖诺那镇附近,俘虏了两个德军,并立即审问,得知:据守泽廖诺那镇的为摩托化第16师的一个混成营,约300 人,并有6 辆坦克。镇周围挖有全断面掩体,每个掩体都有机枪火力控制。

    查明情况后,三方经过协商决定:第2 、第3 营仍按原定方向进攻,第3 营抽调一个步兵连加强给侦察连,随侦察连向84.4 土岗发动突击,截断从泽廖诺那镇通往拉赫马诺夫卡和沃伊科沃的公路。进攻时间为侦察连前出至84.4 土岗,信号为3 颗绿色信号弹。

    德军的摩托化第16 师师长冯·施韦林伯爵对自己将面临的覆灭的命运尚一无所知。在他看来,苏军刚刚经历了尼科波尔和阿波斯托洛沃激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整,而且乌克兰地区连日阴雨,道路十分难行,会大大迟滞苏军的行动。因此,在短时间内尚不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卡特科夫及第2 、第3 营的行动打破了冯·施韦林的迷梦。半夜2 点左右,云雾笼罩了整个天空,大地一片漆黑,伸手难见五指。但是卡特科夫连运气不错,他们摸到了德军的电话线,并立即进行了截听,获知了德军炮兵观察所的驻地。于是很快拿下了炮兵观察所,逼近了84.4 土岗。

    卡特科夫拿出发令枪,一声枪响,3 颗绿色信号弹升上了天空,顿时间枪声大作,德军的84.4 土岗、泽廖诺耶镇、因古列茨火车站同时遭到攻击。

    德军慌作一团。卡特科夫连很快夺取了84.4 土岗,并且切断了泽廖诺那镇德军的退路,在土岗建立了环形防御,合围了该镇。

    接着卡特科夫连又化装成德军,乘德军汽车,大摇大摆开向安德列耶夫卡镇的德军榴弹炮连驻地,歼灭了榴弹炮连。2 营、3 营的进攻也十分顺利,他们成功地夺取了泽廖诺那镇和因古列茨火车站。

    来自炮兵、泽廖诺那镇和因古列茨火车站的令人担忧的报告并没有引起摩托化第16 师司令部的注意,师司令部认为这是大惊小怪。司令部称:“这算什么进攻?据侦察报告,还没有进行炮火准备,苏联部队在左岸的部署也没有作任何变更呢!”“苏军在泽廖诺那镇的袭击,无非抓个舌头,仅此而已。”师长冯·施韦林认为没有任何理由惊恐不安。

    3 月3 日上午11 点,近卫第8 集团军的4 个师沿着卡特科夫连开辟的突破口渡过了因古列茨河,又夺取了希罗卡达恰,尼科罗一科泽利斯克车站等几个分散的登陆场,并向前推进了5 —6 公里,火炮、坦克和弹药也运过了河。

    希特勒对摩托化第16 师的惨败十分恼火,致电步兵第30 军称:“鉴于摩托化第16 师的战线被敌人迅速而深入地突破,那里的情况至今还不太明了,我断定你师一些分队的指挥员丧失了战斗力。我要求你们详细调查,并根据情节轻重,把那些失职的指挥员及其副手交军事法庭审讯,严加惩处,并将处理情况立即报我。”步兵第30 军军长缪勒将军则要求坦克第24 师师长冯·埃德尔斯海姆和摩托化第16 师师长冯·施韦林,在1944 年3 月6 日前报送下列材料:

    “1.为什么苏军在泽廖诺那能成功地揳入并迅速地实施突破?

    2.什么原因引起‘2 号据点’毫无秩序地撤退?

    3.为什么3 月3 日夜里摩托化第16 师的右翼违抗军部的命令毫无秩序地撤退,致使山地步兵第3 师的左翼受到严重的威胁?”初战告捷后,形势对苏军有利,近卫第8 集团军在因古列茨河右岸站稳了脚跟,集团军主力可以利用右岸的登陆场于夜间渡过因古列茨河,突破德军阵地,然后投入骑兵机械化集群扩大突破口,摧毁德军的整个防御。

    但是,方面军司令员马利诺夫斯基却指示崔可夫就地组织防御,作好进攻的准备。崔可夫对方面军的这一新指示百思不得其解,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放弃进攻,将会坐失良机。崔可夫认为,部队进攻固然需要作艰苦细致的准备工作,但是,近卫第8 集团军在取得夜袭泽廖诺那镇的胜利后,德军已陷入一片慌乱,防御体系也受到严重的破坏,此时,实施快速、果断的进攻定能取得好的战果。如果延误战机,德军将恢复常态,组织起坚固的防御。

    苏军在进攻中将遇到越来越强的抵抗,崔可夫在向方面军司令部的报告中指出:

    1.苏军强渡因古列茨河仅伤亡40 人,而俘敌达500 余人,且探明了敌军防御的薄弱环节。

    2.敌人已经判明了苏军的主突方向,探悉了苏军可能揳入自己阵地的地段,如果苏军不实施果敢的突击,从根本上打破德军的防御,德军将在2 —3 天内调集大量预备队,堵住缺口。

    3. 特别有利的是,近卫第8 集团军只有4 个师投入了3 月3 日的战斗,其余精锐师团已经作好了发展进攻的准备。

    4.普里耶夫的机动集团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崔可夫建议方面军司令部果断决策,收回暂时停止进攻的命令,不要错过良机。马利诺夫斯基详细听取了崔可夫的陈述,并同意近卫第8 集团军于第二天继续发起进攻。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出来,大地一片寂静,一些德军官兵还懒懒地赖在床上。这时,近卫第8 集团军和方面军的炮兵部队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随着一颗绿色信号弹的升空,德军的防御支撑点、掩蔽部及火力点顿时间爆起股股尘土,木制的火力点已燃起熊熊大火,惊慌失措的德军慌忙爬出来阻击苏军。但是,此时的德军已失去了昔日的凶悍。经过3 天激战,近卫第8 集团军向敌军纵深推进了12 公里,突破正面达18 公里,顺利前出到了泽廖诺耶、新马林诺夫卡、泽廖内盖、韦肖雷伊斯塔夫地区。普利耶夫的骑兵机械化集群也顺利进入突破口。

    机械化集群与崔可夫的部队组成一股强大的冲击潮,沿新布格一尼古拉耶夫铁路冲击,至3 月10 日黄昏前,完成了对德军的合围。

    德军见形势险恶,为了避免全军覆没,急令第17、第125 、第302 师在大量坦克的掩护下从西、西北两个方向向新波尔塔夫卡、普里利沃那突围。

    一时间,近卫第8 集团军右翼面临严重威胁。为锁住右翼,马利诺夫斯基将普希金的坦克第23 军调至近卫第8 集团军右翼,在泽廖内盖、巴什但卡、舍夫琴科地域封堵德军。

    但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久经战阵的坦克第23 军军长普希金将军被德军飞机的炸弹击中,不幸牺牲,坦克军的行动受到影响,情况十分紧急,向西、西北逃窜的德军眼看就要冲出重围了。为使坦克军能够堵住缺口,崔可夫特遣正在特罗伊茨科——萨弗罗诺沃地域指挥部队的装甲兵司令员魏因鲁布将军乘飞机赶往巴什但卡,接替指挥坦克军。

    但是,德军给近卫第8 集团军的压力越来越大。德军为了杀出重围,组织了南、北两个集群共10 个师,拼死向新波尔塔夫卡、巴什但卡和巴尔马舍沃方向突围,形势对近卫第8 集团军不利。新波尔塔夫卡设有近卫第8 集团军的军械库,在那里贮有大量弹药,德军一旦将其夺取,不仅近卫第8 集团军将会断绝弹药来源,而且德军一旦得到弹药补充,实力会大增。

    为了解除这一地域的威胁,崔可夫命令炮兵司令员波扎尔斯基将军迅速调派一个炮兵营,配备缴获的德军火炮,部署于新波尔塔夫卡地域,猛烈轰击集结于新谢尔格耶夫卡、马列耶夫卡地域的德军集群,破坏德军对新波尔塔夫卡的突击。

    接着,崔可夫又带着作战组,亲自来到新波尔塔夫卡,与近卫第28、第4 军和坦克第23 军取得了联系。局势越来越紧张,德军为了突出合围圈,集结了大量兵力、兵器,正绕过近卫第8 集团军的各支撑点,气势汹汹地向弹药库扑来,而且很快打通了由新波尔塔夫卡经因古纳河通向新戈罗热沃、普利沃尔诺那的道路。崔可夫回忆说:“德国士兵绝望地投入了毫无希望的反冲击,有时他们陷入没膝的泥泞中,直挺着身子向我们阵地走来。一阵机枪短促射击后,他们的尸体铺满了已成泥浆的耕地。第一次攻击被粉碎后,又掀起了第二次、第三次……这是那些疲惫不堪、已无生还希望的人的进攻,他们妄图冲到西面,希望能碰上运气,活下去……”德军对新波尔塔夫卡的渗透给近卫第8 集团军造成了现实威胁,紧急编成的、并被部署在离德国弹药车不远的发射阵地的两个炮兵连发挥了作用。

    炮手们对正在进攻的德国步兵开了火,他们每隔2 —3 小时轮换一次,保证了炮手以充足的体力和旺盛的精力轰击德军,给德军5 个师以沉重打击,大大削弱了德军的进攻势头。

    近卫第8 集团军的损失也很大,战斗队形越来越稀疏,特别是受威胁最大的新波尔塔夫卡地域,集团军仅有近卫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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