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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平步青云(下)(1/2)

作者:肯尼迪传

    约翰·肯尼迪在获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以后,接下来的重要决策是寻找一位竞选伙伴了。肯尼迪在谈到他所需要的竞选伙伴时说:“我认为他应该有能力履行总统的职责,我认为他应该是一位对美国的各种问题,特别是农场事务很有经验的人……他是一个中西部或西部的人。”

    由于约翰·肯尼迪曾经拒绝担任副总统提名人——总统候选人的竞选伙伴这一位置,许多人因此认为肯尼迪轻视这一职位。肯尼迪为此发表声明,否认这一推测。他说:“我一定挑选我所能得到的最优秀的人。倘若我的寿命不是像我希望的那么长……不过这对第二把手说来,确实不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前景……那就是,只有在万一我死去之后,他才能对事态的进展发挥影响。”

    肯尼迪的特别助理提出了一份副总统的提名人选名单,有22个名字,后来减少到15个,后来又减少到六个。挑选副总统的过程总是以寻求一个可以加强竞选力量的人开始,而以寻求一个不会削弱竞选力量的人结束。凡是过于开明的人,过于保守的人,过于不善言谈的人,为党内某些派别所十分讨厌的人都从名单上去掉了。最后,排在名单上的第一名的人是一个既没有这些不合格条件,又同时具有许多合格条件的人,他的名字就是:林登·B·约翰逊。

    尽管对约翰逊竞选总统的支持只具有地区性的性质,但他本人不仅仅是一个南方人,他更是一个全国性的人物。他是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多数党的领袖,也是一位在过去八年的国会工作中比艾森豪威尔还有建树的参议员。他对农业和西部问题相当熟悉,在肯尼迪没有多大影响或完全没有影响的一些地区,约翰逊对选民却具有很大的号召力。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新教徒。他为对外援助、社会立法,特别是为民权所做的工作,使自由派的反对有所缓和。他的协助对肯尼迪获得国会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约翰逊在总统提名的投票中是亚军——409票(肯尼迪806票),此外,他作为参议院的民主党领袖,作为一个最反对肯尼迪的地区的候选人,作为一个肯尼迪难以驾驭的大州的发言人,约翰逊是最强有力的竞选伙伴的人选,是合乎逻辑地对这一职位有“优先取享权”的人物。

    因此,约翰·肯尼迪在当天晚上稍事休息后就挂电话给约翰逊,他要求与约翰逊交谈。在约翰逊的套间里,肯尼迪强调了全国和全党的团结,提出要他出任副总统。约翰逊对此表示了兴趣,俩人同意与其他领导人讨论这一个问题。

    挑选约翰逊当副总统候选人的消息公布了。这次提名未采用以往规定的办法,避免了唱票,约翰逊的提名以口头表决的方式,在一片欢呼声中通过了。

    接下来肯尼迪和特别助理西奥多·索伦森准备接受提名的演讲稿。最后商定的这篇演讲稿包含这样的内容:一是接受提名和政治纲领。二是为重建党内的团结而伸出橄榄枝,赞扬约翰逊、赛明顿、史蒂文森和杜鲁门,肯尼迪说:“由于他们又站到我的一边,我感到安全。”三是努力减轻反天主教人士的顾虑。四是对尼克松的攻击。有人反对这样做。后来,这一段是演说中最易遭到批评家攻击的一部分,但是肯尼迪考虑到电视观众人数众多,演讲中应该包含这样的内容。五是对无党派人士发出超党派的呼吁。肯尼迪说:“我们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诅咒黑暗,而是为了点燃光明。……我是在向不论年龄大小而充满朝气的人发出号召,在向不论属何党派而精神坚定的人发出号召。”

    这篇演说最精彩的部分是对肯尼迪哲学的总结,即对“新边疆”的总结。关于新边疆,他说:

    “不是我总结出我打算提供给美国人民的东西,而是总结出我打算要求你们提供的东西。这是在向他们的自豪感而不是在向他们的钱包发出呼吁;它要求美国人承诺做出更多的牺牲而不是得到更多的安全。

    但是我告诉你们,不论我们是否在寻找‘新边疆’,‘新边疆’已是既成事实……未知的科学与空间领域,未解决的和平与战争问题,尚未征服的无知与偏见的孤立地带,尚无答案的贫困与过剩的课题。……”

    肯尼迪告诉美国人,他们现在站在一个历史的转折点,面临着美国历史上最有意义的一项抉择。他说:

    “不是仅仅在两个人或两个党之间进行选择,而是在公共利益与个人安乐之间,在民族的伟大坚强和民族的没落衰微之间,在进步的清新空气和‘按部就班’的陈腐、阴湿的空气之间进行抉择。”

    在宽敞的、平坦的露天会场里,在夕阳徐徐西沉的时候,约翰·肯尼迪,这位获得提名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以充满信念和决心的气势发表了演说:

    “全人类都在等待着我们的决定。全世界都在期待着,想看看我们如何行动。我们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我们不能不去尝试一下。……请你们伸出手来帮助我,请你们发表意见并投我的票。”

    但这时马上有一个人举起手来,她表示反对。这便是埃莉诺·罗斯福。

    肯尼迪赢得提名以后便开始讨好罗斯福夫人。一开始她非常愤怒,当肯尼迪在洛杉矶机场给她打电话时,她竟拒绝与他讲话。她回到纽约后,表示不愿再让自己的名字卷入民主党全国竞选活动之中。但肯尼迪坚持不懈地去接近罗斯福夫人,希望能够以真诚和宽容精神打动她。

    罗斯福夫人过了一段时间才同意和肯尼迪谈话。1960年8月14日,肯尼迪有些紧张地来到海德公园村,他把会面看成两个首脑人物的高级会谈。他对一位朋友说:“这就像是拿破仑与沙皇在提尔西特对峙时的

    ‘提尔西特之箭’。”肯尼迪对罗斯福夫人说民主党比富兰克林·罗斯福时代更加四分五裂,罗斯福夫人回答说,肯尼迪如果没有史蒂文森追随者的支持就不可能在纽约和加州获胜。罗斯福夫人对肯尼迪请求支持一事没有漫天要价,但声明肯尼迪不应该只依靠史蒂文森,还应该依靠另一名曾经为罗斯福工作的人,即切斯特·鲍尔斯。当肯尼迪向她报告说他正鼓励史蒂文森做一些研究时,她回答说,还应该干些别的事——他必须用行动赢得艾德莱·史蒂文森的首肯。肯尼迪在谈话中许下的诺言渐渐平息了罗斯福夫人的怒气,她同意担任纽约的肯尼迪委员会的名誉主席。

    罗斯福夫人与肯尼迪一经达成临时协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便迅速发展起来。9月初,肯尼迪给在波兰的罗斯福夫人写信说,最近争取社会立法的努力已告失败。但他宣称:“我准备在竞选期间把这场斗争带到民众中去。如果我当选,我将最大限度地利用‘第一个百日’来产生这些社会急需的立法和其他措施。”罗斯福夫人回到美国之后,不顾年事已高,全力以赴地投入到肯尼迪的竞选活动之中。

    1960年的总统竞选运动现在正式开始。

    这是一场典型的二人决斗。两个候选人都属于摇滚音乐的一代。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都是年轻的海军军官,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进入政界,而且都是四十多岁,精力充沛。理查德·尼克松从一开始,还在1960年的1月时,就认为即将到来的这场选举是美国大选史中最为势均力敌的。结果也确是如此。

    但是对约翰·肯尼迪来说,总统竞选是以低调开始的。当时民主党人四分五裂,疲惫不堪。他的获得提名使党内业已动摇不定的南方派更加恼火。他选中约翰逊的决定则使已经疑虑重重的自由派更加恼火。农场主对肯尼迪显然是抱怀疑态度的,劳工对约翰逊也是抱怀疑态度的,而黑人对两个候选人都不信任。拥护史蒂文森的死硬派抱怨肯尼迪的野心、财富、父亲、兄弟以及他拒绝就任命史蒂文森为国务卿一事表态。

    另一方面,共和党提名的候选人尼克松却得到了美国石油大王洛克菲勒和保守派代表人物B·M戈德华特的支持,而且小亨利·卡伯特·洛奇也是一个得力的竞选伙伴。民意测验表明,尼克松由于担任过全国性的职务和参加过四次全国性的竞选,所以远比肯尼迪知名。测验还表明,大家认为尼克松更有经验,而人们所知道的肯尼迪主要只是一个富有的、缺少经验的天主教徒。两党全国代表大会刚结束,民意测验便表明尼克松以百分之五十对百分之四十四%的比数稳稳领先,还有百分之六的未定数。所谓民主党的多数是由南方的绝大多数选民——这时由于宗教和民权问题而态度不明朗——和决定大选结果的美国其余地区的动摇不定的派别所形成。艾森豪威尔已经使民主党在北方的据点形成了选举共和党人当总统的习惯。许多关键的州,如纽约、新泽西、密执安和宾夕法尼亚等,从1944年罗斯福当选以后,在全国选举中一直就被共和党所霸占。

    与此相反,共和党处于极有利的地位。他们控制着行政部门,掌握着用人、宣传和分配公款的全部权力。他们得到大笔的捐款。艾森豪威尔的声誉和稳健已经使民主党提出的传统的问题变得模糊不清了。他的威望成了尼克松的一笔不可忽视的财富,而他在职八年的和平与繁荣景象也颇引人注目。实际上,观察家们还想不起有哪一个通过选举执政的党能享有如此广泛的好评。根据历史上任何一次考验来看,即使撇开肯尼迪的没有先例的宗教和年龄问题不谈,他似乎仍然会被击败。

    这一切都只是分析。事实上优劣势也没有明确的界限,时代的特色也有了变化。当时的美国已不是1952年艾森豪威尔和史蒂文森到处发表竞选演说时的美国,更不同于在那之前两年进入朝鲜战争时的美国。到1960年,向新开发的郊区移民活动正处**。国家较前更为富足。新的人口普查表明,华盛顿已成为第一个黑人占多数的美国城市——由1950年的百分三十五变成了百分之五十四。到1960年,4000万个美国家庭,也就是全部美国家庭的百分之八十八,至少拥有一架电视机。充分意识到亿万电视观众的存在,两位候选人都设法要取得他们的欢心。马歇尔·麦克卢汉对电视中俩人的形象做了一比喻,他说,肯尼迪的形象颇似一个西部打斗片中“沉默寡言的年轻警长”,而尼克松却像一个“铁路公司的律师,专门签署不利于小城市居民的占地契约。”

    两个候选人各有自己的一套战略计划。肯厄迪求助于青年人,求助于蓝领阶层的选票和罗斯福在30年代提到民主党方面来的自由派选民。肯尼迪的两大重要基地是民主党人占优势的南部——掌握这个地区是他的竞选伙伴的任务——和工业集中的东北部。他的竞选活动主要是集中在九个大州:马萨诸塞、加利福尼亚、纽约、得克萨斯、新泽西、伊利诺、俄亥俄、密执安和宾夕法尼亚。如果在这几个州能够获胜,那他就可以获得当选必须的269张选举人票中的237张。他采用的手段包括对700万未登记的选民进行集体登记—新登记的选民,十人中就有七人是民主党人——由名牌大学智囊团中施莱辛格、加尔布雷思等人宣传他们的观点,并依赖以劳伦斯·奥布赖恩和肯尼思·奥唐内为首的马萨诸塞州的青年爱尔兰裔美国人的出色战术。

    肯尼迪原有的有利条件有:有组织的劳工的支持,他父亲的巨大财富,他的普利策奖,对他友好的报界,他个人的魅力——当时记者们已开始称之为“肯尼迪风格”——以及他身为多数党成员身份。

    他的不利条件是:他父亲二十年前曾支持绥靖政策至今人们记忆犹新,他年纪太轻——尼克松毕竟有47岁而他只43岁——经验不足,还有从1928年艾尔·史密斯被提名以来,一般人都认为,罗马天主教徒不能竞选总统。

    因此肯尼迪决意全力以赴,尽力而为,坚持到底。尼克松却采取了不同的方针,他认为一项政治竞选运动有其**和低潮时期,忽略了这一点就会令人生厌,因而失去选民支持。据他看来,中心目标是在选举

    日使竞选运动达到**。和肯尼迪一样,尼克松也计划集中力量于关键性各州,对他来说是七个州:纽约、加利福尼亚、密执安、得克萨斯、宾夕法尼亚、俄亥俄和伊利诺。他也曾保证要到所有其他43个州去竞选——后来显然后悔做这种表示。他没有智囊团,尼克松一如既往,仍是一个孤家寡人,乐于自行其事,沉于内省。当时肯尼迪大肆宣扬的主题是,美国的威望正江河日下,美国人必须努力争光;而这位共和党候选人却鼓吹自由企业的好处,个人的责任感、顽固的**精神以及艾森豪威尔时期的繁荣与和平。

    尼克松的有利条件是:工商业大亨的支持,较丰富的经验,强大的中产阶级根基,以及艾森豪威尔的当政。厄克松本人比共和党更受人爱戴,而且比他的敌人所描述的要能干和受人欢迎。他头脑冷静、思想敏捷、口齿伶俐,具有广泛的竞选经验和丰富的电视演说知识。他还能利用整个行政部门进行调查研究。他的竞选伙伴洛奇在全国远比约翰逊有名,而且当时可能比肯尼迪还要有名。

    尼克松当然也有不利条件,较老的选民对胡佛身居白宫的时代记忆犹新,他在斗争中不择手段的名声——“老家伙尼克松”——是这次竞选运动中始终脱不开的噩运,以及他身为少数党党员。

    美国的共和党人数每年都有所减少。“老大党”的候选人在1950年的中期选举中赢得全部票数的百分之四十九。1954年,百分之四十七;1958年,百分之四十三。1960年发表的一份盖洛普民意测验表明,在过去八年内,不同职业集团对共和党的忠诚下降的情况。在回答哪个党“最能满足”他们的利益的问题时,1950年农场主中的百分之二十八回答是共和党。而在1960年,这样回答的则只有百分之十八。在白领阶层,下降情况更为显著,从百分之四十四降到百分之二十九。所有人都愿意艾森豪威尔身居白宫,但这种感情并不能转移到充当配角的共和党人身上。

    由于艾森豪威尔对他的副总统态度暧昧,使他对1960年的竞选运动所能发生的影响也进一步减弱。他显然喜欢尼克松,而不喜欢他认为是一个年轻的暴发户的肯尼迪,他把肯厄迪称作“那孩子”。但是他对许多人讲过“尼克松根本不是总统的料”;这句话也已经传开。艾森豪威尔在这方面何以如此冷漠无情,令人纳闷。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看不起尼克松。在他第二任期间讨论谁可继任时,他明确表示支持他最后一任的财政部长罗伯特·安德森,他说:“哈,1960年我倒愿意为他竞选一番!”在他随口拟出的心目中的名单中,他还加上了“其他一些新起的优秀人才,”其中包括司法部长威廉·罗杰斯。他忠于友谊地把谢尔曼·亚当斯也列了进去,“当然到1960年他将是61岁,担任这一工作未免太老。”他只是在最后才说:“……还有迪克·尼克松。”艾森豪威尔1960年8月24日对尼克松的竞选活动给了最为沉重的打击。在记者招待会上,有人问他,“在你执政期间,副总统曾经参与过一些什么重大的决定?”总统的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回答竟是:“如果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可能会想起一件。”尼克松在《六次危机》这本书中提到,艾森豪威尔曾打电话向他道歉,说他只不过想开个玩笑。

    1958年中期选举之后,盖洛普进行了一次竞选预测,选民中赞成肯尼迪的人超过了尼克松,比数为59对41。到1959年7月尼克松访问莫斯科前夕,则变成肯尼迪百分之六十一,尼克松占百分之三十九——比1956年艾森豪威尔对史蒂文森的优势还要大。访苏之后,由于有了著名的尼克松“厨房谈话”,比数为肯尼迪52,尼克松48。到1959年11月,尼克松第一次居于领先地位,以53对47。到1960年3月8日第一次总统预选前夕,这六分比差依然存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后的盖洛普民意测验表明,肯尼迪以55对45的优势领先。

    尼克松于下一周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获得提名后,根据盖洛普的报告,他以51比49对肯尼迪领先。在之后的一周,尼克松更加拉开了领先的距离,成为53比47。到1960年8月,俩人还是并驾齐驱,9月份,犹豫不决的选民数字增多,使得两个候选人的比数都降至百分之五十以下,不过尼克松仍然以49票对46票对肯尼迪领先。

    这时民主党的竞选活动进入低潮,曾满以为会得到民主党提名的林登·约翰逊安排了一次国内特别会议,希望在那儿一显身手。尼克松于8月26日兴高采烈地在亚特兰大州开始了他的第一轮旅行,而肯尼迪却让会议给纠缠住了。六天以后,国会特别会议结束,肯尼迪才出发到缅因州去。盖洛普的最新比数是,尼克松:50;肯尼迪:50。

    也许是因为命运的捉弄,尼克松南部之行的第三天,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格林斯博罗,被汽车车门撞伤右膝盖。伤处一时不愈,经沃尔特·里德医院检查,发现伤口已受到溶血性葡萄球霉菌感染。他必须留住沃尔特·里德医院两个星期,接受大剂量抗生素治疗,否则就会破坏膝关节软骨。因此,从8月29日至9月9日,他只能仰卧在床,一条腿牵引着,为平白失去的时间懊丧不已。恢复活动后,他又在圣路易斯得了感冒,嗓子嘶哑了。真是祸不单行,这时又发生了宗教问题。

    尼克松曾一再指示他的工作人员,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与任何人讨论肯尼迪的宗教问题。不幸的是,他却未能制止住他自己的一个朋友,全国最著名的新教牧师诺曼·文森特·皮尔博士。皮尔博士带领着一群牧师,发表了一篇声明,表示怀疑一位信奉罗马天主教的总统,能够摆脱罗马教廷的影响,他们还说,无论肯尼迪做出什么样的答复,他的宗教信仰总使他不能成为总统。他们说,肯尼迪没有完全抛弃他的教会的教义,不能摆脱天主教统治集团的“破坏政教分离之墙的……坚决的努力”。波士顿的哈罗德·奥肯加牧师说,肯尼迪像赫鲁晓夫那样,是“一种制度的奴隶”。

    肯尼迪决定抓住时机来对付这个他知道迟早必须正视的最微妙的问题。大休斯敦传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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