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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像拜伦那样完美的人(1/2)

作者:司各特

    现在让我们来看一下阿博茨福德的主人,他正打算把获得交口称赞的诗人的荣誉换成举世闻名的小说家的声望。他身高六英尺,体格魁梧,但不臃肿,他的胸膛、双手和两肩令人想起赫刺克勒斯。若不是一条腿稍短一些,他的体型、双头肌和姿态本会给人一种健美有力的印象。他的右腿只能用趾尖勉强够到地面,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每次迈出右脚时,都要依靠一根结实的手杖。他长着一副长脸,而且脸的下部

    ——从眼睛到下颌——比上部足足要短一英寸半。敏锐而细小的浅灰色眼睛四周布满了奇怪的皱纹。他笑的时候,上下眼睑就像鸟的眼睛那样闭合起来。浓密的眉毛向前突起,在他读书或是写字时,完全挡住了他的眼睛。年轻时他蓬松竖起的头发是浅棕色的,不过到50岁时已经稀疏了,而且变成了灰白色。他的鼻子和下颌并无特色,薄薄的双唇闭合成一条直线。从上唇到鼻子之间是一条深沟。双颊结实而丰满,稍有一点下坠。

    在他独自散步或是在法庭议事时,他脸上流露出一种心不在焉、迟钝、甚至是厌恶的神色。可是他一旦谈得兴起,就会判若两人:双眼炯炯发光,嘴唇笑得不停地抖动,面色也变得和蔼而慈祥。在大庭广众之中,他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透出温厚的善意,然而人们有时也会觉察到他狡黠而尖刻的目光,仿佛他起了某种恶作剧的念头,只是暂时秘而不宣。

    不过,这种目光一转眼就变成一个动人的微笑,于是司各特又变得那么真挚而友好。

    所有熟悉他的人都一致认为,他最突出的品质是待人厚道。几乎所有向他求助的人都能如愿以偿。只消举出一件事就够了。剑桥三一学院有一个青年人打算研究一种冷门学科,他给这个青年寄去20英镑,而且请他不必归还,“直到命运之神使您在自身不受影响的情况下能用这样的办法去关照另一个不走运的青年。”人们不仅求他资助,也常常请他给予忠告,他总是有求必应。一个诗人的作品遭到报刊激烈抨击,司各特给他写信说:“不瞒您说,我很难过,因为您过于计较这些事情了。

    等您了解了文学名气的真实价值以后,您一定不愿意这样起劲地渴望成名。您痛心之余,决定出家修道,我觉得这要算是一种罕见的事例,因为对世俗美女的眷恋曾使许多男子看破红尘,而您无疑是由于眷恋诗神而牺牲的第一个人。我想,您不会计较我说的这句笑话。可是如果您被人评论过500次,在漫长的15年中时而被捧到天上,时而被贬得一钱不值,时而受到赞扬,时而遭到讽刺,当面奉承,背后挖苦,那您一定会同我一样,觉得您的决定是荒唐可笑的。”

    除厚道之外,司各特的第二个优良品质是可能由厚道而产生的谦虚。他是很伟大的,谦逊并非出自虚情假意,但是他真心实意地认为肯普贝尔、骚塞和乔安娜·贝莉的诗才远远超过自己,其诚挚简直令人吃惊。他有一次对骚塞说:“感谢上帝,我从来不知道对伟大天才的妒忌为何物。”但更令人钦佩的是他对一些才智并不出众的人的成就也毫无妒意,他几乎对所有的文学作品都评价很高,只是他自己的作品除外。

    当拜伦在读者的心目中占据了他的地位时,他坦然地加入了对这位后起之秀的颂扬,自己却转而写起小说来。如果有人能把他从这种体裁上也排挤出去,他也会同样真挚地表示自己的赞赏,同样轻而易举地为自己找到另一种新的文学形式。他不赞成作家的名利之心:“我认为,许多初出茅庐的作家有意放纵自己的嫉妒心,他们自以为有了某种声望,而嫉妒所有胜过他们声望的东西;然而在我看来,烂掉指头也比怀有这种思想要好一些。”他对同时代人的评论并不介意,他公正地认为,人们吹捧别人,大都是指望别人会同样报答他们。他说:“在哪怕是只提笔写作过一次的所有人中,没有一个人像我一样深恶痛绝不费吹灰之力而得到的赞誉。”他还说:“我不喜欢人家把我的嘴里塞满冰糖,出于礼貌;我不便把这些冰糖吐掉,而我的胃又确实承受不了。”司各特绝不相信他这个作家有什么超群出众之处。他不妄自尊大,加以没有虚荣心,因此对同时代的人并无羡慕、敌视、嫉妒或者愤恨之情,却有热忱、赞赏、亲近和宽厚之意。

    他自视不高,所以很知足,他虽然“秉性孤僻”,却喜欢与别人相伴。他甚至同那些讨厌的人也能和睦相处,这多少是因为他心地善良,同时也由于他认为和这样的人交往是很开心而且颇有教益的事。在罗斯林的教堂里住着一个絮聒不休的老太婆,她不停地讲述关于当地遗址的种种故事,缠得人们无法脱身。有一天司各特同厄斯金一起去游览教堂。

    厄斯金希望他们俩作为常去的游客可以免掉这个饶舌老太婆的絮叨。司各特不同意,他说:“每一支歌曲都暗藏着只有歌手才知道的优美之处。

    如果对她说,这些东西我们早就听到过了,这不啻是叫这个可怜的人伤心。”司各特成名以后,捧场的人蜂拥而来,而他对他们却很宽厚。有一次在招待晚会上,两个年轻人离开人群,走到窗边,为的是躲开一个令人生厌的人。司各特一瘸一拐地走到他们跟前,对他们说:“哎呀!

    两位年轻绅士,你们的礼貌哪里去了?说实在的,要想成为一个地道的惹人厌恶的人,得有相当高的天分呢。”没有人见过司各特在大庭广众之中为别人的罪过发过火,他可以重复福斯塔夫的那句话:“我的好兄弟,这都是些尘世上的人,尘世上的人呀!”没有人听见过他对别人的缺点做恶意的嘲讽。如果一场激烈的争论可能发展成人身攻击,他就尽力使争论的双方一笑而捐弃前嫌。他说:“忿忿然的情绪哪怕只是一闪而过,我也会责备自己,所以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尽管我有许多缺点,其中却未必包括脾气暴戾。”宗教在苏格兰历来是争端的因由,所以司各特很讨厌宗教狂热,因为宗教狂热把宗教信仰变成“必须对政治和世俗事务持某种态度的理由和借口。宗教狂热只会作恶,破坏家庭,唆使子女反对父母,教导所有的人一面颂扬上帝,一面却用一种在我看来是新的方式投入魔鬼的怀抱。”

    他厌恶宗教、政治和社会生活中的极端言行,因为支配他自己的感情的是理性,而不是冲动;由于同样的原因,他更善于帮助别人,而不是安慰他们。他自己能够承受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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