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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剿匪与警备”(2/2)

作者:二战国际风云人物丛书-冈村宁次

他寄予极大的希望,后来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1920年底,大学毕业的石井正式到日军服役,至1924年8月时,职务为日本第一陆军医院军医大尉。同年,他再度考入京都帝大医学部读研究生,主攻细菌学、血清学和防疫学。1926年4月,石井研究生毕业回到陆军医院,一边工作,一边撰写关于防疫学的博士论文。转年,石井通过论文答辩,获得医学博士学位。

    1930年8月,石井晋升为军医少佐,并任陆军军医学校教官。他从这时起,在教学之余,开始着手细菌的毒性研究,还在军医学校同事、军界上层人物中间进行鼓动,说从战略作战的观点来看,细菌武器乃是一种很有利、很经济的进攻武器,因此,日本必须准备细菌战,并极力要求加紧研究细菌武器。石井的主张,得到了日本陆军省一些高级军官的支持。

    1932年8月,石井的研究所在陆军军医学校内开张。一年后,在石井的积极活动下,陆军省首脑批准拨20万日元将其研究所移至中国东北。因为在日本国内,石井的研究所不可能拿天皇的子民当动物来实验,可见彼此心照不宣的石井和陆军首脑,一开始就怀有歹毒、凶残之用心。

    该所迁来东北后,受关东军司令部统辖,专门负责作战、情报等工作的副参谋长冈村宁次,是石井的最直接上司。当时,石井仅是个军医少佐,而冈村宁次是陆军少将,他对冈村的话言听计从,每月总要从哈尔滨跑到长春关东军司令部一二次,向冈村汇报工作。干过多年谍报工作的冈村,得悉石井一伙穿着配有日军医务技术军官标志的服装,进进出出于该所内外,深恐附近中国人侦知这是个特殊机关,便指令石井“使用步兵少位军装,其部下军医亦被命令使用相当官衔的步兵军装”,以掩人耳目。

    石井机关初期的经费多半是由关东军司令部拨给的,而直接负责办理批复、转拨手续的就是冈村宁次。平时,冈村对石井机关的“专家”们也处处给予关照。一次,两名军医大尉在细菌实验中感染死亡,“我记得在中央的谅解下,我曾虚报战况为两名死者申请了特殊功勋”。这次冈村再次来东北,他的司令部设在哈尔滨,离石井机关相距不远,两人再度相逢,又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石井机关与哈尔滨日军关押被捕抗日游击战士的看守所为邻,第2师团每次讨伐后都将一些被俘游击战士送进该看守所,再由石井的部下从中挑选出一些人来接受活人实验。这个看守所,实际上是石井机关“实验品”来源的一个中转站。

    一个当时在这里工作过的“医学专家”,战后供述了一次用活人进行伤寒病传染实验的情况。他们预先准备了亚公升投有伤寒病菌的甜水,然后把它用普通水冲淡,分给大约50个中国“犯人”喝了,结果,经过一周的痛苦折磨后,这些人全部死亡。为了研究治疗,有的人被接二连三地进行实验。先对受传染的人进行治疗,身体稍稍复原之后,再次进行实验,直至死亡为止。

    最残忍、最惨无人道的,是用活人进行解剖实验。一次,有个新来的摄影班队员目睹了实验现场。手术台上,对受实验者施行麻醉手术后,执刀者问道:“感觉怎么样?”回答说:“困了,想睡觉……”很快就不作声了。

    手术开始了。手术刀从喉咙处一条线割下来,从左边绕过肚脐,一气割到下身。受害者浑身是粘乎乎的鲜血,露出了白色的脂肪。执刀者在腹腔上打开一个小孔,然后把手术刀插进去割,里面的内脏器官被分别摘取。受害者就这样被活生生地解剖了!

    针对严寒条件下作战的需要,石井机关还重点进行了冰冻活人的实验。石井一伙在做这种实验时,每次用5至10人不等。“犯人们”被看押在严寒的室外,强迫他们把手或脚放在水桶里冰冻若干时间,直到被冻伤为止,然后再带回室内迅速浸人温度不同的热水中,以获取实验数据。而进行这种实验的结果,受实验者多半是四肢腐烂,最终死亡或成终身残废。冈村宁次对冻伤实验尤为感兴趣,他供认,“特别对于治疗冻伤,石井得出了用37度的温水浸泡患处是最好方法的结论。这些都是根据使用人体进行种种宝贵试验,或让他活,或让他死,或让他再生等等所取得的成果”。并且,他还在率领部队于野外作战、宿营时,利用石井的“研究成果”,抢救和治愈被冻伤的法西斯官兵。

    在冈村等关东军各实力人物的直接支持、协助下,石井机关的规模越来越膨胀,“在哈尔滨南郊,建设了相当漂亮的房舍”;“事业”也越来越红火。冈村承认,“由于石井使用了真正的人代替上拨鼠等动物做试验,取得成效乃是理所当然的。我原来对于他顺利地取得医学成果的具体内容并不太清楚,但是在停战以后,据他亲自向我透露,仅获有专利权的成果就达200多件以上”。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用数千名无辜中国人、朝鲜人、苏联人的生命换取来的。

    尽管冈村在论及他与石井的关系时,常遮遮掩掩、半吞半吐,其实,物以类聚,两人的私交一直不错。1942年7月,石井四郎因私吞大笔公款,并在军需商人承包机关工程时接受贿赂,被军部查出撤职。石井一下子失了业。此时,冈村正担任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利用手握的大权拉了他一把,让石井来到太原他属下的第1军,干了一个时期的该军军医部长。战后返回日本,他俩也经常来往聊天。后来,作恶多端的石井四郎因冤魂缠身受了刺激,得了精神病,终于在疯疯癫癫的状态中死去,冈村闻知居然发感慨道:“石井不幸病故,确属可惜。”

    书归正传。当冈村指挥第2师团在松花江两岸全力围剿我抗联武装的时候,1937年7月7日,随着芦沟桥事变的枪声,日本军国主义者开始了全面的侵华战争。当时,冈村正在通河一带追踪赵尚志抗联部队的下落。事变发生两天后,他于7月9日在通河接到电报,得知7日“突然”发生了芦沟桥事件,13日回到哈尔滨后,通过各方面的情报,大体知道了事件的内容。出于对日本帝国利益的担忧,他不愿让日本陷入与中国的长期战争中,希望事变能在有利于日本的条件下早日就地解决。他在这几天的日记中记载了自己的看法:“在这一事件的背面,蒋介石对宋哲元军这一地方部队的实力受外力而削弱,可能是高兴的;同时,国际**和斯大林对日军在满洲以外地区消耗兵力,也可能是欢迎的。果真如此,可以说这一事件恰如他们所愿。因此,必须万分注意收尾方法,迅速予以解决。事件继续发展虽属势不得已,但深陷下去,当为苏联所喜。”

    在日本一手制造的“华北危机”中,日本军政界上层人物群体内部存在着“扩大派”和“不扩大派”的分野。前者是大多数,力主以强硬的手段,一鼓作气立即使中国屈服;后者人数不多且不敢大肆声张,认为彻底征服中国的时机未到,日本先要把“九一八”后吞掉的满洲和签订《塘沽协定》等条约后在华北得到的实惠加以巩固、消化。那个被冈村称为“难得的谋略家”石原莞尔,就是“不扩大派”的主要理论代表。冈村的主张也大体与他一致。但是,这两派在征服中国的根本目标上没有差别,而且战争真的打起来后,“不扩大派”尽管忧虑重重,但帝**人的“天职”还是使他们踏上了高速运转的扩大派战车上。就是这个石原莞尔,芦沟桥事变时正担任日军参谋本部内主管作战的第1部部长,日本军部向华北前线迅速动员、增调约3个师团兵力的方案,恰恰是由他主持制定的。

    全面侵华战争爆发后,日军攻势凌厉:

    7月26日,日军占领廊坊,切断平津之间交通。29日,日军兵不血刃进入北平城;30日,占领天津。

    8月9日,上海发生日本军人挑衅的“虹桥机场事件”;13日,淞沪大战爆发,双方激战3个多月后,日军占领了上海、苏州、无锡。

    12月13日,日军攻占国民政府首都南京,并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南京大屠杀惨案。同月,日军还先后占领芜湖、扬州、杭州、济南。

    1938年1月,日军先后占领青岛、蚌埠。同时,日本近卫内阁发表声明称:“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

    2月,日军攻占临汾。

    4月上旬,台儿庄会战中,日军首次遭受重大挫折。

    5月19日,日军占领徐州。

    芦沟桥事变后不到一年,日军铁蹄踏神州,战火燃烧了大半个中国。占领徐州后,东京大本营的下一个目标是武汉,并企图在攻占武汉的会战过程中围歼中**队的主力。

    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远在北满的冈村宁次,一面率队镇压当地的抗日武装,一面眼盯着关内战局的发展。他祈祷天神保佑,令大日本皇军能“武运长久”,一举击败中**民的抵抗,彻底圆了日本征服中国、进而称霸亚洲和世界的扩张梦想。同时,他也预感到军部会将他南调,担负更重要的任务。多年以后,他曾对自己得力的参谋长宫崎周一开玩笑说:“你我都已成了泥瓦匠,哪里作战出了麻烦,就被叫去涂抹一番。”那位宫崎周一赶紧自谦地谄媚道:“就将军而言,每次抹得确实相当出色,但我总是抹得粗糙。”是啊,对于这样一个韬略满腹、深谙统率之道的皇军干将,当此大战之际,东京大本营怎会仅让他去对付肩扛几支破枪的游击队,或者仅仅让他隔着黑龙江瞧老毛子的大鼻子打发日子呢?

    果然,就在日军为准备空前规模的武汉大会战、决定要专门组建第11军时,军部首脑立刻想起了冈村宁次。

    1938年6月21日夜,冈村宁次突然接到关东军司令部转来的东京急电,内称:“贵职调任第11军司令官,速往参谋本部报到。”当时,第2师团正集结于掖河镇进行军事演习,原来预定关东军植田司令官于第二天前来观操,并“由我给所辖团队讲授图上战术,内容为师团在预想战场进行战斗的设想”。见到电报后,这一切只好取消。

    6月23日,冈村宁次离开掖河,先回哈尔滨师团司令部跟接替他的新任师团长安井藤治交接了工作,然后又与石井四郎、哈尔滨伪满军政头目等一一话别,便在大本营的再次来电催促下启程返回东京。这正是:大战在即调冈村,拔擢干将夺武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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