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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荣耀的16期”(2/2)

作者:二战国际风云人物丛书-冈村宁次

每到重大节日,学校都要组织学生举行升军旗仪式,向天皇的画像行叩拜之礼,每个星期都要朗读、背诵一遍天皇的《军人敕谕》,甚至还曾逼迫学生搞过名曰“为圣人尽忠刺臂见血”的活动,弄得连那位“圣上”闻知后都觉得太过分,发慈悲传谕禁止此类有害帝国未来股肱健康的活动。

    冈村宁次是这所充满武士道和军国主义精神毒素之学校的第16期学生。这一期学生可谓“人才辈出”,不少人后来成为左右日军、乃乃至日本政坛的中坚人物,因而在战前日本军事教育史上作为“范例”被夸赞为“荣耀的正6期”,以向世人和投考者展示陆军士官学校的教育训练“成果”。

    在16期士官学生中,官做到大将的有4人,即冈村宁次、坂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和安藤利吉。前3位是列位看家所熟知的:一提起八路军115师的平型关大捷,重创坂垣师团的第21旅团,人们自然就联想到那位骄横的师团长坂垣征四郎,他最高官职曾任日本陆军大臣,是日本战败后被判处绞刑的7名甲级战犯之一;土肥原贤二是臭名昭著的特务头子,“皇姑屯事件”、“九一八事变”、炮制“满洲国”等阴谋都少不了他,西方报纸称这个阴险神秘的人物为“东方的劳伦斯”,作为甲级战犯他自然也未得善终,于1948年12月23日被送上了绞刑架。而提到安藤利吉的名字,中国大陆人民就不太熟悉了,但祖国宝岛台湾的抗日志士说到他莫不咬牙切齿。他是驻台日军的最后一任司令官,为维持日本自甲午战争以来建立的对台统治效了最后一分力,采取过残忍至极的镇压手段。战后不久,他作为待审战犯被解送到上海,1946年4月,此魔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向曾同窗现又同囚的冈村宁次托付完后事后,在班房中服毒自杀,为天皇彻底“尽忠”去了。

    瞧,这些人就是战前日本陆军、甚至包括今天某些日本军事历史学家洋洋得意引为自豪的“荣耀的16期”!

    当然,这一期几十名士官生中没有爬上大将高位者是大多数,但除了极个别的人因病伤退役或早早人了靖国神社的灵位之外,几乎在终战前都是日军大佐以上军官,况且他们大都在日军基层,往往是直接带兵侵略和屠杀别国人民的操刀手。

    在所谓“荣耀的16期”中,除了冈村宁次外,后来官至陆军大将的坂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和安藤利吉这3人,其实在校时的学习成绩和各方面表现井不突出,当时被“陆士”教官们公认为16期最优异的“三羽鸟”(即“三杰”之意)是冈村宁次、永田铁山和小(口克)敏四郎。永田和小(口克)都是冈村在陆军幼年学校时结下的朋友,永田和冈村于昭和7年(1932年)同时晋升少将,而且前者在1934年就已成为了很有实权的军务局长,被认为是未来的陆军大臣人选。但此人命薄,于1935年8月12日大白天在其局长办公室被一名叫相氵尺三郎的中佐刺杀身亡,时年51岁。“三羽鸟”中的另一只鸟小史敏四郎命运稍好,1936年“二二六事件”后因祸得福,被晋升为陆军中将,但后来总是做闲差没有什么实权,自然终其一生也就与大将之职衔无缘。此人虽有些歪才,但小肚鸡肠,当同期“三羽鸟”之一的冈村宁次升至大将,做了统率数十万部队的华北方面军司令官,耀武扬威于侵华战场时,无所事事而赋闲在家的他,竟嫉妒得宣布与冈村绝交,害得颇有大将“雅量”的冈村屡屡相邀而不得与他晤面。

    书归正传,这所培养日军骨干的陆军士官学校,当时确实不愧为世界上的一流军校。它的军事业务教学全面而系统,对教学大纲的实施一丝不苟,体现了日本人一贯的严谨认真作风,这是它的长处。“陆士”的必修课程计有:战术学、军制学、兵器学、筑城学、地形学、马学、卫生学和外国语学。而在这每一大类之下,又细分为若干具体科目,譬如战术学,学生要学习各兵种战术和协同战术,要学会森林战、住民团地战、隘路战、河川水网战;筑城学又分门别类地教授永久筑城、半永久筑城和临时筑城,要求学生掌握构造要塞和堡垒的工程方法、材料的选用等。为了适应以后的对外战争需要,“陆士”还要求学生在英、德、俄、汉等语种中选修一门。前面提到的冈村在幼年军校时结下深厚友情的黑木亲庆,就是升入“陆士”后大大提高了自己的俄语水平,成了十月革命后日本出兵西伯利亚时的“俄国通”,并且是白匪头目谢苗诺夫与日本军方的主要联系人,可谓学以致用。

    为了严把质量关,“陆士”考试名目繁多。什么检定考试、日课考试、定期考试,压得这群学生简直喘不过气来。根据《陆军士官学校览》,该校的考试成绩计分方法别出新裁,每门课考试以20分为满分,档次为优等者15—20分,中等者8—15分,劣等者0—8分。别的国家对学生考试成绩总是分为优、良、中、可、差,而日本人认为除了不得不承认的中等者之外,没有什么“良好”和“可以”这类马马虎虎、似是而非的东西,要么就是好的优等生,要么就是差的劣等生,“陆士”是从不设置迁就照顾给面子性质的“良好”、“可以”之类的档次的。

    冈村在“陆士”期间的学习成绩,除外语以外几乎门门优等。他外语成绩稍差也事出有因,由于自甲午战争三国干涉还辽事件以后,日本开始酝酿对俄战争,在这持续多年的日俄必有一战的喧嚣声浪中,日本青年考入军校者往往都选修俄语。冈村宁次刚人“陆士”时也是选修的俄语,但学了一段时间后,不到20岁的他开始觉得自己今后飞黄腾达的“事业”在中国,因为柿子要专拣软的捏,日本只有欺负积贫积弱的中国才能真正得到便宜,所以他又转修汉语。学习外语是个时间积累的过程,他的这一改,结果险些使其外语结业考试成绩跌入劣等者的行列。后来他亡羊补牢,在担任清国留学生队区队长期间发了疯似的学汉语,在派到中国做顾问做武官、甚至当上了侵华日军方面军司令和总司令官以后,他也不时找个中国教师帮他提高汉语水平,练练中国书法。这是后话。

    “陆士”的校纪也是非常严格的,它的校内罚责共21条,详细规定了学生哪些能做,哪些不可以做。其中有些条款苛刻得近乎吹毛求疵,譬如规定:学生晨时听号音须立即起床,不按规定动作起身、穿衣、叠被服乃至洗漱者受罚;个人物品器具放置不当受罚;听课时服饰不整、容仪不正者受罚;讲义、笔记未按规定动作和规定地点放置者受罚;在自习室和讲堂里擅自变换座位者受罚;吃饭时说话或嘴里发出吞嚼食物之声响者受罚;在寝室内反锁门或起床后不打开窗子者受罚,等等。对违犯规定学生的处罚一般由学员区队长例会决定,禁闭和开除学籍以上的处罚由校长和教官会议决定。

    由于害怕学生受到当时社会上自由主义等思潮的影响,“陆士”规定在校生不得参加社会上的政治团体,不得听或讲关于政治时势方面的演说议论,不得向政治刊物投稿;学生阅读的书籍报刊,学员区队长有权也有责任随时进行检查,一旦发觉出格越轨,轻则禁止,重则惩罚。但也有另一种情况,有些学生爱读杂书,非但没有受自由主义思想的熏染,反而使其武士道精神得到进一步提高。1942年10月14日,已做了华北方面军司令官的冈村宁次在这天的日记里写道:“我在学生末期十**岁时,被禁止读课程以外的书籍,当同学们孜孜不倦专攻学业之际,我却为人生问题、生死问题而烦恼,因此,私自阅读这方面的书籍。后来,虽然收获不大,却在模糊中悟出安心立命的根本,进入了‘**虽死灵魂犹存’、‘贯彻忠节无生无死’的修养境界。”

    冈村宁次在“陆士”学习期间,正是日俄矛盾日益尖锐激化的时期。1900年俄国借出兵镇压中国义和团运动之机,占领了中国东北全境,其中包括几年前日本被迫退出的辽东半岛。这自然不能为视中国东北为其禁脔的日本所容忍。日本全国上下一致要求驱逐沙俄,单独霸占中国东北。在军国主义煽动下,日本在对俄战争准备过程中大肆扩充军队,“往往发出一个征求志愿敢死队的号召,就会有数百人准备面临必死。日本青年一心要在军队中服役,所有的名门望族都试图为国效力,或送子弟从军,或捐献钱财。有的母亲们当她们的儿子被发现在体格上不适于服兵役时,竟至羞愧而自杀”。当时的日本真可谓疯狂得“举国一致”。

    笼罩在日本国土上的日俄战争风云,激励着年轻的冈村宁次为天皇建功立勋而发奋用功。就在他从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那一年,1904年2月日俄战争终于爆发了。同年卫工月,冈村宁次出了校门,被定级为陆军少尉,分配到麻布步兵第1联队担任补充部队小队副,正式成为了一名帝**官。当时,日俄战争正处于白热化阶段,冈村所属的第1联队早已到辽东半岛参加攻打旅顺的战役,而他毕业来到部队后,只好干些留守营房的工作。面对空旷的营房驻地,想着前线的战火硝烟,急于立功的冈村宁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参加战斗,立即奔赴战场。为此他屡次向上司请战,要求批准他直接到正在作战的联队主力部队去任职。他的好战心和求战欲是否得到满足,且看下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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