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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扒裤、小零件、王代表(2/2)

作者:红尘静思

脾气,答曰:“我就是要坐这个,而且坐定啦。”他张牙舞爪,露出要开揍的嘴脸。偏那时柏老鬼迷心窍,就是挨揍也得弄个明白,我曰:“不教坐也行,你得说出不教坐的理由。不说的话,我就躺在电梯口发赖。”他只好使我“附耳过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总括一句话:大官即将驾临。他正色曰:“我们总不能让大官站在这里等电梯吧。”我也正色曰:“老爷之言差矣,在民主国家,大官等等电梯,也没啥有伤尊严的,穷紧张个啥。不躺也可以,我就蹲在门口,等候大官,让我有机会欣赏欣赏他的虎威。”他大吼曰:“老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呀。”我这时心理已恢复正常,知道一旦惹得他大刑伺候,可吃不消,于是朋友不看啦,乘他不备,赶紧开溜。

    这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最近才恍然大悟。夫头等二等医生老爷也是人,而人的精力固是有限的也,既然对付大家伙用出浑身解数,自然没有余劲跟三无牌瞎缠。既然所有笑脸都呈现给大家伙娱乐,自然也没有余笑送给三无牌。恶医一直板晚娘脸,而不肯偶展玉颜,非不为也,乃不得已也,我们应该特别体谅他们的苦衷。不过由此一点可以看出,当马屁精可不简单,仅只电梯一项,便下如此苦心,其他节目,更会五彩缤纷,马屁学遂成为一种精密工业,如吾友吴伯升先生一介小民,除了任凭扒裤外,恐怕无他法焉。

    另外还有一家啥华开放医院,也有精彩的特写镜头。柏杨先生前些时喉咙发炎,柏杨夫人硬说是吸烟太多所致。我想一天只不过吸四五包,怎么能算太多?空言狡展,不足采信。但挣扎的结果,就在今年(一九七八)五月十日下午八时,仍被老妻押赴该院,挂号候审。正在等得发昏,只见一个穿着中装的老汉——又是一个中装——被人扶着,挂急诊号求治。不久一位穿白衣服的医生老爷,踉踉跄跄,撞进诊疗室,一屁股坐下。护士小姐诧曰:“你不是王大夫呀。”该朋友曰:“当然不是王大夫,我是王大夫的弟弟。王大夫病啦,我来代表。”护士小姐瞪了一会儿杏眼,只得逆来顺受,传该中装老汉进去以身试法。柏杨先生看到眼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喉咙也不敢痛啦,乘柏杨夫人在那里打盹,我就来一个脚底抹油,走之乎也。走到路上,还在为那个老汉担心,他一头撞到代表之手,是命也夫,是运也夫。

    不过,我总算开了眼界,原因世界上除了“国民”有“代表”外,“医生”也有“代表”。呜呼,病人投奔医院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中科学主义思潮,是苦难中人投奔救星,两眼漆黑,谁是医生,谁不是医生,谁是正主,谁是代表,根本无法分辨。这种乱派代表,临时凑数的奇技,将来风起云涌,医生的弟弟、医生的太太、医生的儿子,甚至医生的朋友,说不定哪一天柏老也应某一位医生老爷的征召,披挂上阵,那时候恐怕只有观世音菩萨才能保护你。

    记得一则老故事:美国某一家医院里一位美丽的少妇,脱了个净光,躺在手术台上。一会一个医生老爷进来,掀开被单,看了个够,啧啧称赞而去。一会又一个医生老爷进来,掀开被单,看了个够,也啧啧称赞而去。这样川流不息地来了四五个医生老爷之后,少妇曰:“打狗脱,到底啥时候开刀呀?”被问的医生老爷曰:“不知道。太太,我们的白衣服是花二十块钱租来的。”咦,台湾已美国化到出现代表医生矣,看样子准有一天会进步到出现这种冒牌医生,轻则抓开被单瞧瞧,重则手执巨斧,斩手断腿。各位读者老爷,拭目以待,有厚望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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