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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1/2)

作者:未知

    姑妄言第二十四卷

    钝翁曰:

    要写慕义等辞官,先写阮大铖一番贪恶,不然慕义诸人皆一时之杰,岂不识时务,那时局势尚可恋恋于功名耶?不辞去,则为不知天时之流。yu辞去,又不忍负崇祯之大恩。史乐二公之知遇,真难下笔。算出阮大铖一番索贿,众人一齐辞退。不但不做负恩人,且不失为知机之士。后应史公之命者,非写众人为冯f,所谓士为知已者死,正是英雄心事耳。岂止众人去得高,即三千义勇亦去得妙。不然,将来这些何以结局,二来正写强将之下无弱兵也。

    写铁化、赢y之得官,虽是写竹思宽之诡计,氏之旧情,总是要显出阮大铖的贪恶来。此一回内极诋ao氏之滥者,借其q以骂其夫耳。虽系曲笔,以阮大铖立身行己受之,亦不为屈。

    艾鲍、艾福弑父之人,而阮大铖、马士英受其重贿以官之。阮马二人虽不曾弑君,送去明朝之天下,较弑君之罪等耳。凶恶相遇,自然臭味相同,无足怪也。

    竹思宽、郝氏初遇,一部书事起头。竹思宽、火氏同死,一部书案总结。思与丝同音,谓以一丝总贯二十四回大书也,是一部大关锁。

    乐公忧国而卒,高杰为贼所害,史公与城同碎。国家将止,大家散场而已。令人酸鼻。

    钟生未去之先,既去之后,连写许义士辈许多忠义之人者,谓将此等国家之g,皆屈于c莽,而庙堂之上,专任阮、马宵小之流,焉得不四海分崩,天下尽丧?又见得人者昌,失人者亡之意耳。

    此书二十四回中,各se人无一不备,并未极力写一孝子。虽写钟生之孝,亦不过能至乎哀。至于韩无俦之卖子葬亲,蔡绎生之刻苦养父,亦不过淡淡写去,并未写事以礼,葬以礼,祭以礼之一人也。昔人有云:当今之日,或有忠臣,决无孝子。作者亦是此意。

    此一部书中,残寇恶人甚多,竟无一梁上君子。此何故?要知为人臣而不忠者,国家之贼。为人子而不孝者,家庭之贼。读书而不循道理者,圣门之贼。不悌不信无礼无义者,l常之贼。莅仕而n下者,地方之贼。自暴自弃者,世间之贼。此等贼,书中不可胜数,其穿窬之贼故不足道也。s1();

    此部书内,或诗、或词、或赋、或赞、或四六句、或对偶句、或长短句、或叠字句、或用韵、或不用韵,虽不打油,然而较诸小说中,无一不备。真可谓善于说鬼话者矣,正与姑妄言名相合。

    姑妄言卷二十四

    第二十四回  小狗子败子竟回头  钟丽生神龙不见尾

    附      定国j谋害勇将   钟生神胆救仙狐

    话说这一位阮大司马,他名大铖,字圆海,原是魏忠贤门下头一个心腹用事的走狗,杀害东林诸公。那一本点将录呈与魏珰,按名杀害,全是他的主意。一生专与正人为仇,不想他竟得漏网,躲了这些年。他与马士英自来相厚,臭味同投。所以马士英一入了阁,就荐他平素知兵,起他做了江防兵部尚书。大学士高弘图请下九卿会议,马士英道:“若命会议,大铖决不得用,况魏珰之遂非闯贼可比。”给事中罗万象上言:“阮大铖不知兵,恐燕子笺春灯谜乃彼枕上之符,袖中之h石也。”马士英力违众议,特疏举荐。弘光惟以他言是听,竟准用了。阮大铖退居了这十数年,今日一旦做了显官,越发凶鄙不堪,真是: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他无钱不受,无恶不作,无丑不备,都还是末事。更有可恨之处,令人发指。南都择日祭先帝烈宗之灵,黎明,百官皆缞绖齐集,独阮大铖一人不到。众人排班等候,直至已饭时,他才八舆h盖,鸣锣呼拥而至。

    众人看时,他内穿大红圆领,外罩白袍。进门大号道:“先帝呀,因你不曾杀尽东林逆党,致有今日。臣必杀尽诸人,以为先帝雪恨。徐汧诸人今皆北走矣。”马士英忙趋过,以手捂他的嘴,道:“徐九一现住苏州,东林尚有多人,先生快不要如此。”两班众人见他两个这样子,也有忿恨的,也有匿笑的,却不敢发语。你道可恨不可恨?

    他到了江北,慕义、林忠、尚智、国守、鲍信同众千把总,少不得都要来呈履历参见。他见没有送了礼来,心中大恼。禀过三四次,方许进见。参毕,他满面怒容,道:“你众人虚报军功,本部素知。当日何尝有一个流贼到此,史阁部为尔等蒙蔽欺骗。欺主骗朝廷爵禄,这j年也受用的够了。俟本部查访实确,把你们这些冒功受职的,少不得都要题参问罪,且各回去管事后再定夺。”众人虽满腔忿忿,却不敢出言。

    出来聚在一处商议道:“我们当日原为各保身家,大家义举,原不指望受赏加官。不意蒙史乐二公天恩,提拔我们至此。又蒙先帝天恩,我等一介小民,虽有杀贼微功,叨食皇家二品俸禄,本yu杀身报国,尽我一p忠忱。今看阮家这个贼胚,是想我们的银子。我们一腔忠义,惟天可表,除了俸禄之外,别处毫无所取。如今休说无钱,就有钱,也不与这贪污之徒。若不理他,久之必为所害。此时若奋义杀了他,不过如捕腐鼠,上可为朝廷除害,下可为东林诸公出一口怨气。但有识我们心事的,谓我们是一口忠义之气。倘有知道的,说我们背反朝廷,岂不把生平的忠肝义胆都枉费了?为今之际,我们恋此微名做甚么?但我们受史老爷莫大之恩,今日一面写禀帖送到扬州帅府内,一面申文告病辞了这官职,他岂奈我何?”众人商议停当。鲍言道:“诸位既有同心,我又何恋此微名?如今乐老爷现掌吏部,我也辞了罢。”遂一齐告了病。

    此时各衙门正要寻事革官,出了缺,好卖银子。要无辜革退,还恐人含怨。见来辞职,喜得了不得,可肯有不准之理?就都准了下来。他们大家都缴了扎,各自回去了。有四句打油道这阮大铖的恶处:

    北都会逆忠良尽,脱网南逃故土来。

    今为朝廷驱猛士,j邪贪恶甚于豺。

    乐公先还不准鲍信辞职,后来见众武官都辞准了,留他一个文职何用?也就准了。史公见了他众人禀帖,大惊道:“可惜失此沿江保障。”差人探听兵部准与不准,回报都准辞退了,史公跌足叹息不已,yu上疏保留已无及了。差官去调他们来军前效用,尚智知机,苦推有病。惟慕义、林忠到他幕下。千把总也有一半去的,一半情愿退闲。国守先也还有意赴调,他与尚智最相契厚,再三劝他留下了。史公见众人到来,心中大喜,皆以厚待,以厚衔委用。后来扬州城破,史公自刎,慕义、林忠也自杀殉难。国夫人正在巷战,见丈夫自尽。他是f人家,恐死于道路,尸骸暴露。忙将丈夫的尸首抢回寓处,纵火自焚。他夫q的忠烈不愧为英雄,有两句道:

    义烈双双同自尽,夫q千载姓名香。

    那j员千把总死的死了,去的去了。此是后话,不题。

    再说阮大铖正要寻事害他们,见他们知机辞退,心中暗喜。出了这二十多个缺,正算计要卖一块好银子。暗叫一个心腹书办名叫h金聚,在外招揽主顾。谁想这些乡勇见主将辞退了,也大家聚拢,说道:“我们又不吃朝廷粮饷,各人自己替朝廷出力,原是大家的义举。今日众将主都无故辞了,我们为甚么叫别人来管辖?这个事做不成。就是流贼再来,凭他杀了也罢。我们大家也散了罢,只有盔甲器械原是官给的,我们一齐到江防兵部衙门j还了他。各人去安生理。”大家约同了,一两日传遍了三县。这三千人齐集了,到了衙门口,大喊道:“小人们原是百姓,因怕流贼,故大家出力相保。今日太平了,情愿归农,将当日领的盔甲器械j还老爷。”遂一齐堆在衙门前,一哄而散。

    中军官忙传禀了进去,阮大铖知道了,又羞又气。气的是才来未久,就激散这些义勇,失了沿江保障,气不气否?羞的是这些缺,也卖得好些银子。这一散了,既无兵可管,还设这官做甚事?岂不白丢了这g财。想要杀j个出气,又恐人多激出祸来,只得罢了。他着了急,但是有缺,只要有银子就卖,虽娼优隶卒总也不管,银子一到就补授,咨送到马士英跟前来考验。马士英因他是久j,况又是他举荐一场,凡事不好违阻,每每曲从。后来竟连瞎子、瘸子、撆手,并七八十岁的老汉,都放了要紧武职。送来考验,马士英太觉不堪,也恐人谈笑议论,遂回下一角文书,道:“此后送来考验人员,贵部当稍选略似人形者,方不遭物议。”尚恐他来歪缠,出了一张大告示,内云:

    凡来考验武职,若有疲癃病废残疾不似人形者,除革退外,仍重处不贷。

    这些买官的人见了告示,恐费了银子反要获罪,不肯买了,才阻住了他。他见了这些话,恬不知耻。但是马士英不准也没法。无奈何,只得又略略稍拣不瘸、不瞽之人。真是自古亡国之人臣,再没有个丑似他的,可笑似他的了。

    阮大铖在外边无恶不作,他夫人在家中无乐不为。向年,阮大铖差庞周利往京中去探听逆党的事,回来路上遇见了马氏,到家禀知了阮大铖。过后有人传入ao氏耳中,ao氏急于要问苟雄的信。因阮大铖在家,不敢叫庞周利来问。一日,阮大铖往祖堂寺去了。ao氏恐怕上房人多耳众,就到娇娇那房里去。

    原来ao氏将此房收拾洁净,床帐俱有,时常到那里闲坐。这日到来坐下,叫丫头叫了庞周利来。问他道:“前日我听得人说你禀老爷,说你在路上看见马六姨,可是真么?”庞周利道:“小的真看见来,还同他说了半日的话。”ao氏道:“他跟着苟雄逃去,你既看见他,可曾见苟雄?”庞周利将苟雄被杀,马氏为娼的话,详细说上。

    ao氏听说苟雄死了,心中蹬住了一会,由不得掉下泪来。恐庞周利同丫头们看见,连忙转过脸去拭了。只长叹了j声,道:“这nv倒还在,可惜了个苟雄倒死了。”

    这庞周利自y生得清秀,是阮大铖的龙y。他j诈百出,有一段鬼聪明,哄得阮大铖滴溜溜的转,故此阮大铖着实抬举他。长大了,遂将他做了大管家。他自听得马氏说ao氏与苟雄有s,他也就怀着希望之心。非ai主母之se,乃贪主母之财。倘弄厚了,定有重赏。况他又熟知主人的y物不甚修伟,他腰中的一副本钱可为苟雄之副,以为得主母一幸,定然是他的如意君。心虽如此想,却无进身之策。今日恰好ao氏叫他来问话,有此机缘。又见ao氏听得苟雄死了,这番悲惨叹息伤心的样子。知他非悲苟雄之横死,不过是念苟雄孽具。

    随机应变,无中生有,诌出一篇话来哄诱ao氏。便说道:“马六姨向小的啼啼哭哭,好生埋怨来,说坑了他,有好些话叫小的告诉老爷。小的蒙这样恩典,怎敢向老爷说?”ao氏道:“这f苟雄逃走了,自作自受,怎么埋怨我?又叫你对老爷说甚么?”庞周利道:“这话只听得。两位姐姐在这里,小的怎敢说?”ao氏遂叫丫头们都出去,等我叫再来。两个丫头去了,ao氏道:“你说罢。”庞周利道:“不要怪小的,小的才敢说。”ao氏道:“你是过那马家f的话,我怎么怪你?”庞周利道:“马六姨说他当日好好的在家,偶然一日要对说话。也是到娇娇这屋里,正同苟雄做甚么事,被他撞见了。同苟雄光着pg跪在地下,百般哀求,叫他不要对老爷说。恐他过后嘴不稳,苦苦求他也要同苟雄弄弄才放心。他见是这样小心,心里软了,才同苟雄相好。后来恐怕老爷知道,没奈何,才同他逃走。可不是害他?叫小的细细的回禀老爷。请想,这个话可是说得的?”ao氏听了,脸脖子通红,低了头不做声。庞周利道:“只管请放心,这话小的烂在心里,决不肯告诉人。就是老爷知道些风声,凭着怎么盘问小的,小的可有个不卫护***?决不肯说。”又挑一句道:“苟雄这没良心的人,不要被强盗杀了,就剐一万刀也是该的。不想想我们一个做下人的,蒙主母这样天恩,把千金身子都赏你受用,就死也值。怎么就忍心撇了就走?要是小的蒙这样恩典,拿刀压着脖子,还撵我不去呢。”

    ao氏想了一会,见庞周利这汉子也不亚似苟雄,且又少年,模样还比他强了许多。且他的声口有j分讹意,若不给他个甜头,恐张扬得阮大铖知道,亦非儿戏。 二者自苟雄去后,守了活寡,多时脐下那件作怪的东西不住发痒发燥,也有些忍不住了。遂道:“我当日也是一时错,失身给这奴才,谁知他这样没良心。你刚才嘴倒说得好,但你男人们的心肠走滚大,那里拿得定的?”庞周利听ao氏口气有j分俯就之意,忙跪下道:“小的若蒙施恩抬举,敢有一毫负心,天打雷劈,遇强人斫一万刀,比苟雄死的还利害。”ao氏也就笑道:“要你心应口才好。”庞周利见这话明明是肯了,遂叩了个头,道:“日后才知道小的的心呢。”站起来,就将ao氏抱在榻上睡倒,掀开衣f,替他脱k。ao氏道:“我依了你,你要怜惜我些才好呢。”庞周利见他说得麻,不觉暗笑,忙自己也脱了。ao氏偷眼看他的y物,比苟雄略次,心中s喜。庞周利将他的垫起,挺起y具,直向ao窍中攮了进去,使起蛮力,如捣碓一般,足捣够有两顿饭时,还不敢歇。ao氏觉他的y物坚y,伶泛过于苟雄,十分欢喜,已丢了数次。说道:“你歇了罢,恐丫头们等得太久了疑心。改日老爷出门,我来这里叫人,叫你去。”庞周利道:“略等一等,小的也快了。”说着他自首至尾狠捣了百余下,捣得ao氏面赤口张,哼声震耳的,他方才泄了。ao氏将他搂住,把舌尖度入他口中,咂了一回。庞周利穿了衣k,喜孜孜出去了。ao氏还歪在椅子上,喘x了一会,才穿k起来,慢慢走回上房,心中不胜暗喜。此后但是阮大铖出门,他二人便在娇娇房中行乐。

    一日,两人在床上,庞周利抱着ao氏亲嘴咂舌,又咂了咂瘪,说道:“小的不知前生怎样修积,今生有福蒙这样抬举。”ao氏装娇作媚,偎倚在他怀中,道:“我有年纪了,怕你嫌我老。你要始终这样好,我也不肯忘你。”庞周利忙道:“小的敢嫌老?就该万死了。小的看***这件宝贝比少年的还n呢,不要说别的nv人的这件东西,小的也见过些,从没有这么些好。ao是贵人,到底比别人不同。”ao氏笑道:“这上头ao多倒好么?这是你反说,敢自是光的有趣。”庞周利道:“小的怎敢说谎?请想,譬如男人四五十岁,嘴上没有胡子,像一个甚么样子?”说着,缩下身去,含着花心,咂了一阵。又掳着那ao赞了一番,然后伏上身,大弄一番,半晌方歇。常常得空便弄,到今阮大铖常往江北去,ao氏同庞周利才得任意行事,无三日不弄。庞周利也陪受了ao氏许多赏赐,都不过是阮大铖刻薄来的余赀。把ao氏的事且暂搁下。

    再说阮大铖的丑不能尽言,姑举一二以见其余。他受了铁化三千金之贿,喜得非常,特题了他长河卫掌印指挥,公然三品武臣。这也还罢了,连赢y戏子而兼的人,也就放了他浙江湖州府归安县守御所千户,岂不可笑?

    你道他是何故?这阮大铖酷喜填词,魏珰正在势焰之时,他或南来替他采访害人的事,或无事之时,在祖堂寺、呈剑堂,日间同诸狎客叙饮谈笑,夜间便作戏文。作了j部传奇,那时赢y正在他门下,他夫q都唱得好,氏又风s可喜。这大铖除气字之外,酒se财三字是无一不ai的,同这氏契厚。不过后来赢y回去了,每每想念。过了数年,赢y因记挂nv儿,到南京来看看。此时魏珰已败。阮大铖正缩头藏头躲在家中。门庭冷落,赢y因感念他向年托铁院替他报了聂变豹的仇,不能相忘,亲自到他家叩谢,又送了些苏州人事。阮大铖见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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