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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临危受命(2/2)

作者:二战国际风云人物丛书-尼米兹

小时,5点左右再睡约一个小时,这就为白天工作作好了充分准备。在他一生中精力旺盛时期,很少有过打瞌睡的时候。他的身体内似乎蕴藏着难以枯竭的能量,使他能够对付生活中各种严峻的困难。

    其次,尼米兹具有极强的演绎分析能力,看问题既能够把握全局、高屋建瓴,又能够细致入微、疏而不漏。这使他能够临危不乱、有条不紊,以稳健的作风应付巨大的风险。

    尼米兹又是富有责任感和生命意识的人。这一点在战争中表现得相当充分。他始终对将接受他的命令而投入战斗的每个人的生命怀有一种爱护之心,这种责任有时会像铁锚挂在脖颈上那样沉重。他绝少推倭责任或者苛求他人,他敢做敢为,决不逃避任何决策失误带来的应有惩罚。当决策呈多项并列时,他善干作出抉择,且一旦确定,就会当机立断、贯彻到底。

    尼米兹具有与众不同的克制能力。他厌倦出于任何理由的激烈争吵,在各种场合他都愿意成为这种争吵的缓冲剂和调节剂。在会议上当一些人固执己见而相互攻汗时,尼米兹总是平静耐心地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插入几句毫不相干的话,然后引出一桩可笑的故事,紧张的情绪就在笑声中化解了。这一切绝非意味着尼米兹缺乏主见和原则,只不过他说服人的方式更为巧妙、更为有效而已。他深知人类的一个恶习就是在丧失理智之下的相互攻击,这些相互谩骂有时并不是为了坚持什么或捍卫什么,而只是出于好斗的本能。

    尼米兹广泛丰富的兴趣爱好也使他获益匪浅。除了小型体育运动之外,他还喜欢从事园艺活动。尼米兹在办公室周围和家中种植了大量花草。在沿海地区居住时,他把椰子壳挖空,在里面种植花卉。他培育的菜园,曾成为农学院感兴趣的话题。

    尼米兹喜欢打牌,打牌使他度过了许多海上生活的业余时光。他总是能够略施巧计以达到取胜的目的。这种游戏的趣味性和灵活性既使他的身体得到休息,又使脑子变得灵活。对尼米兹而言,游戏就是消遣,它可以使他暂时忘记工作的烦恼,并从职业军官的种种束缚中解脱出来。尽管他从未有意识地玩弄他在打牌时使用的招数,但人们发现,他在所有活动中取得胜利的办法与他打牌的本领是有关系的。

    他能从某些喜好的事物中,引申出更为深入的寓意。对于音乐,他尤其喜欢交响乐,他认为交响乐能够展现人生壮阔丰富的内涵,交响乐复杂的配器和人员的组织搭配,在指挥家的协调下达到了巧妙的和谐。从中他感受到,随着战争的演进和兵力的扩充,三军之间也急需协调一致,而避免各自为政的有效方式就是设立一个统一步调的“乐队指挥”,使之能够把所有力量有机地揉成一体,且使这个整体的力量大于任何单独部分。

    尼米兹不是一个喜欢抛头露面的人,他认为他的工作就是使整个舰队的各个舰种凝成一个不可分割的体系,同时与盟国部队相互配合,真正实现严密有效的同盟。他认为在目标一致的情况下,最好不要突出某一局部和个人,这也是尼米兹对个人作风的要求。为此,他对于自行其是、自作主张的人极为反感,对于桀骜不驯、好大喜功的青年军官始终心存芥蒂。

    尼米兹是一个自愿献身于海军事业的人,海军力量的壮大,海军事业的蓬勃发展就是他人生的最高追求。他是一个标准的军人,并无政治野心。他认为野心与根据某人尽其所能创造的业绩所应获得的认可和提升是完全不同的。他可以应邀去作报告,但决不作职业演说家或政客。他不是预言家,也不作无谓的预测,只是埋头于手边的工作,他认为,如果一个人想要施展他的才能,眼前的工作就是他的用武之地。

    尼米兹的作风与麦克阿瑟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平淡无奇的表现使新闻界的镁光灯很少照临他的头顶。在海上战争风云变幻的艰难岁月中,他极少吸引那些追光逐电的报社记者们,他赢得的赞誉远远不及他所做出的功绩。麦克阿瑟在太平洋战争中始终是一个明星式的焦点人物,他缺少尼米兹那种高贵的谦恭品质,也不欣赏这种品质。麦克阿瑟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傲慢派头最终使他落入十分尴尬的境地。尼米兹则全然不同,他明智地表达自己,在各种场合均能应付自如。尼米兹不讲排场,常常以步代车去办公室,亲笔撰写备忘录。他的这种简朴如常的作风使人深受感染,赢得了同事们的由衷钦佩。

    也许,尼米兹缺乏人们想象中的那种将军作派,但是,他那温和谦逊的作风同样赢得了下属的尊敬。他的工作方法灵活而扎实、合理而切实可行。他具有超乎常人的韧性和耐力。他那种无声的动力,推动着自己和别人一往无前。“他是一个战略家,运筹帷幄、宙时度势;他是一个战术家,具体实施、威望卓著。”①

    ①见《山里来的海军上将》第82页。

    他终于成为一个不动声色而充满力量的人物,以他独有的作风和威望在以后经受了威克岛、中途岛和菲律宾战役的严重考验,从胜利走向胜利。

    尼米兹接任太平洋舰队司令职务的第二天上午,去白宫出席了关于重振太平洋舰队的讨论会。重新组建的太平洋舰队将以航空母舰“萨拉托加”号、“企业”号和“列克星敦”号组成的3支特混编队为主要攻击力量。会议还制定了以这3支编队去援救威克岛的计划。

    尼米兹马不停蹄,昼夜出席一系列军事会议,他像一只上紧发条的钟表在一个没有尽头的环圈中循环转动。他终于还是感到疲倦了,当诺克斯部长通知他乘飞机飞往珍珠港时,他流露出一丝为难情绪:“部长先生,我太疲劳了,不想仓促乘机出发。可否安排一列火车去西海岸,以便我能在途中补充睡眠;恢复体力。”

    他的这一要求得到了上级批准。尼米兹将在12月19日星期五下午乘国会山有限公司的特别列车离开华盛顿。离别的那天上午,他陪同夫人一起去女儿就读的杰克逊学校,观看女儿的圣诞节露天表演。

    与家人分别的时候终于到了;尼米兹是一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他始终对自己温馨舒适的家庭感到自豪和满足。这次离别,可能与以往任何一次都有所不同,它带有一种浓重的生离死别的色彩。由于战争的艰巨性和特殊性一此次分别的岁月可能会拖得很久,不是几个月,也许会是几年。

    副官拉马尔同尼米兹家人交谈了一会儿后,适时地走开了,回到乍上去等候。

    尼术兹在家中与亲人们道别,出乎意料的是,一切看上去并不显得壮怀激烈。尼米兹夫人和女儿们表现得十分镇定,没有一个人落泪。对于这样一个经常飘泊的海军家庭而言,离别似乎成为生活中不可避免的常事。

    尼米兹夫人事后回忆说:“我没有哭。母亲教育我要承受命运的安排,哭是难以解决问题的,你必须经受遇到的任何事情。我把这次离别想象成如同一天的离别一样,这使我心中充溢着一种悲伤的幸福感。”

    尼米兹和拉马尔身着便装,悄悄地搭上火车,他们不希望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尼米兹自称“弗里曼先生”,拉马尔则化名“温赖特”。

    在芝加哥等候换车的时候,尼米兹乘出租汽车到海军码头修剪了早已该理的头发。午后,尼米兹和副官乘圣菲公司的高级火车离开芝加哥。

    尼米兹挤出时间,重新开始了写家信的习惯,这是与家人离别一周后写的一封短信:“现在我们正在穿过可爱的时隐时现的乡村、美丽的农场、广阔的原野和一望无际的大地,从伊利诺依州的西部向西行进。”

    星期天下午,列车驶过新墨西哥州时,将军又给夫人写信:“一觉醒来,心旷神怡。但报告的实际情况难以令人振奋,或许还须涉过种种难关,才能打开局面。昨晚报纸上公布了金出任美国舰队总司令,英格索尔任大西洋舰队司令的消息。人事变动极大,我深信,在未来漫长的岁月中,太平洋地区的战斗将比其他地方更多。”

    在洛杉矶,尼米兹和拉马尔分手。上尉返回华盛顿,尼米兹将军去圣迭戈。

    12月22日傍晚,一列隆隆作响的列车载着“弗里曼先生”安全抵达圣迭戈。前往迎接的罗伯特·安德森上校用一辆小轿车将尼米兹送到海军第8军区航空站欧内斯特·冈瑟海军少将家中。

    “卡塔利纳”水上飞机正在等候尼米兹奔赴千疮百孔、百废待兴的军港。所有内心悲伤的美国人都在盼望着,希望新一代的海上骑士能够聚合起强有力的打击力量,在太平洋水域与侵略者进行殊死决战。

    敌情险恶,晨报发表的消息说,日军已在威克岛登陆,美国海军陆战队和海军守卫部队正在顽强抵抗。

    “卡塔利纳”未能按时起飞。一阵强劲的东南风压住了机翼,使引擎插进水中。直到第二日凌晨,风势减弱,水上飞机才得以升上天空。

    临飞前,尼米兹写信给夫人:“但愿我能够实现你、总统和部长对我的最大期望。我将尽力而为。令人遗憾的是,由于飞机误期,我不能先于罗伯茨视察组到达珍珠港了。”

    “卡塔利纳”水上飞机12月24日下午4点起飞。此时正是圣诞夜即将来临的时刻。尼米兹将军和机组人员在这个举国欢庆的特殊日子里,由辽阔的水面升上天空,然后降临到反击敌寇的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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