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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不朽的教师典型(2/2)

作者:红尘静思

尺,总算命不该绝,勉强挣扎着爬出来。钟美月女士和陈淑娥女士一看情形不对,赶快回头。而可怜的张箭先生和郑玉瑛女士,却从此一去不返,等到人们再看一他们的时候,已是两具尸体。悲夫!

    张箭先生任教已十六年,郑玉瑛女士任教仅仅六天。张箭先生是郑玉瑛女士的长辈,为了呵换晚辈,竟同归于尽,而郑玉瑛女士不过是暂时代课。这一对情同父女的教习,为了对孩子的爱心,为了尽到职责,他们每天涉水而过。报上说,即令在平常日子,溪流都水与腰齐。呜呼,那是一个什么场面,教习们每天一去一返,两次都要双手把鞋子和教科书举到头顶,踉踉跄跄在深水中试探着迈步。如果这是一个电影镜头,观众们会为他们的行为深切感动。可是,却从没有人理会他们,从没有人想到这一群国家墙角的石头,任凭他们受苦受难,而他们也沉默得像牛一样,对孩子、对教育、对国家,奉献出他们的耕耘,没有怨言,没有呐喊,最后更壮烈而悲惨地奉献出他们的生命。他们对国家付出的太多,国家对他们回报的太少。吾友肯尼迪先生曾曰:“我们不要问国家对我们做些什么,要问我们对国家做些什么。”这两位教习已对国家做了些什么,现在应该是我们问的时候啦,我们问:现在国家应该对这两位死难的教习做些什么?

    这意思不是说要官老爷为他们请一群和尚道士,念咒起死回生,而是说,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可以购买的,只有一种东西购买不到,那就是对工作的爱心,和对所担任的工作无比的热情。死难的教习为中国教育史上写下了光荣的一页。读者老爷不妨环顾一些大学堂的教习,有几个是认真在教学的乎哉。柏杨先生曾遇到过不少除了对教学没兴趣,对其他干啥都有兴趣的大学堂教习,忙着开会,急着当官,挤得头破血流,惶惶不可终日。而就在荒村僻壤,却隐藏着中华民族的宝,真正的中华民族的教师典型。

    死者已矣,而就在此时,山兴国民小学堂才奉批准建立两栋校舍——真是妙不可言,一条人命一栋屋。但总算有了两栋,比继续淹死人要好。但我们仍要建议的是意识活动构造并给予对象的。科学只能服务于人生,对人而,我们应该在溪流上修一条桥,并且为两位死难的教师建立铜像,像美国人为在硫磺岛上竖国旗四勇士建立铜像一样。铜像应该是滚流中张箭先生绝望地用两只手拉着向下倾的郑玉瑛女士。至于到底怎么雕塑,自有雕塑大师做主。

    死难的两位教习所显示的正是中国教习为教育而牺牲的精神,正是我们日夜所宣传、所盼望,以及中华民族前途所寄托的精神。这个尊严的铜像,将永垂不朽,永远振动心弦。我们还建议这铜像应建立在教育部门口。现在教育部门口汽车倒不少,上星期柏杨先生去教育部找一位官老爷就几乎被埋伏在花荫深处的汽车撞了个四脚朝天,我想那些玩艺只能代表教育部的官老爷很阔,不能代表中国的教育成功。有两位死难教习的铜像矗立在那里,一则可使官老爷抬头望明月,低头思责任;一则也让来宾(包括中国人和洋大人),对中国教习的爱心和责任心,留下深刻印象。那比弄一个锦旗献献,弄一个勋章纪念章挂挂,要意义深长得多也。

    这建议不行的话(恐怕准不行,如果我是教育部长,那就准行啦),我就建议花莲县朋友,应该自己动手。死者有知,两位教习在天之灵,从云端下望,看见他们所爱的孩子们的天真面孔,听到他们所爱的孩子们的歌声,他们会围绕着他们的铜像,为孩子们,以及孩子们的孩子们,向上苍祈祷。

    容我们再说一句,张箭先生和郑玉瑛女士,不管有没有铜像,你们是为教育、为孩子而牺牲。回想十月六日那一天,当芸芸众生在歌舞升平的时候点和不同点,从**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过渡的条件以,你们两位却涉着深到腰际的激流,前往学堂授课,使我们无地自容,你们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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