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犯X的献身》免费阅读!

嫌疑犯X的献身第2部分阅读(1/2)

作者:未知

    石神戴手套的手拽着尸体脸颊,凑近窥视口中,可以看到富坚的臼齿套着金冠。

    “他治疗过牙齿啊。”

    “跟我结婚时,他去看过一阵子牙医。”

    “那是几年前?”

    “我们是在五年前离婚的。”

    “五年吗?”

    那就是不能期待病例已遭销毁了,石神想。

    “这个人有前科吗?”

    “应该没有,跟我离婚后我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来也许有啰。”

    “对……”

    就算没有前科,应该也曾因违反交通采过指纹吧。石神不知道警方的科学办案方式是否连交通违规者的指纹也会比对,不过列入考虑还是比较保险。

    不管尸体怎么处置,都得有死者身份曝光的心里准备。不过他们还是得争取时间,不能留下指纹和牙模。

    靖子叹了一口气,听在石神耳中格外性感令他心旌动摇,他再次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她绝望。

    这的确是个难题。一旦查明死者身份,警方肯定会来找靖子。她们母女俩能熬得住刑警执拗的连番审问吗?如果只准备一套脆弱的否认之词,只要一被警方抓住矛盾,立刻会出现破绽,到时肯定会忍不住把真想和盘拖出。

    一定要备妥完美的逻辑和最佳的防御,而且必须现在立刻架构。

    别急,他这样告诉自己。焦急不能解决问题,这个方程式一定有解答。

    石神闭上眼。面临数学难题时,他总是这么做。一旦隔开来自外界的讯息,数学程式就会在脑中开始不断变形,然而现在他脑中出现的并非数学方程式。

    最后他终于睁开眼,先看了桌上的闹钟一眼,已经过了八点半。接着将目光移向靖子。她连大气都不敢出,缩在后面惊慌失措。

    “请协助我脱衣服。”

    “啊……?”

    “脱掉这个人的衣服。不只是外套,连毛衣和长裤也要脱。再不快点的话尸体就要变硬了。”

    石神说着已经动手去拉外套。

    “啊,好。”

    靖子也开始帮忙,不过可能是不想触碰尸体,她的指尖在颤抖。

    “不用了,这边我来处理,你去帮小妹妹吧。”

    “……对不起,”靖子垂着脸,缓缓站起。

    “花冈小姐,”石神朝她的背影呼唤。然后对着转过身的她说:“你们需要不在场证明,请你先想想这点。”

    “不在场证明吗?可是,我们根本没有。”

    “所以,才要制造。”石神披上从尸体拔下来的外套。“请你相信我,把一切交给,我的逻辑思考。”

    第三章

    “我还真想好好分析一下,你的逻辑思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汤川学百无聊赖地托腮这么说完后,故意打了一个大哈欠。小小的金属框眼镜被取下放在一旁,显然是在表明,你已经没必要挣扎了。

    事实或许正式如此,草薙从刚才就对着眼前的棋盘瞪了二十分钟以上,还是想不出破解的对策。国王无路可逃,虽然想狗急跳墙,却连胡乱攻击的对策也没有。方法倒是想到了很多,但他发觉那些招数早在好几手前就已遭到封锁。

    “西洋棋就是不合我的脾胃。”草薙嘟囔。

    “又开始了。”

    “本来就是,从敌人那里特地夺来的驹凭什么不能用?驹是战利品吧?拿来用又有什么关系。”

    “你挑游戏基本规则的毛病做什么?况且驹并非战利品。驹是士兵,被对方夺去就等于丧了命,死掉的士兵当然不能用。”

    “将棋就可以用。”

    “我要对将棋发明者的柔软创意致上敬意。我想那大概意味着,夺走驹的这个行为并非杀死敌方士兵,而是降服对方,所以才能够再次利用。”

    “西洋棋也这样不就好了。”

    “阵前倒戈的行为违反骑士精神吧。你不要老是强词夺理,要有逻辑地注视战况。你只能动一次驹,而且你能动的驹很少,无论动哪个都无法阻挡我的下一手。而且,我只要一动骑士你就输了。”

    “不玩了,西洋棋好无聊。”草薙重重埋进椅子。

    汤川戴上眼镜,抬眼看墙上的钟。

    “花了四十二分钟啊,不过几乎都是你一个人在思考。对了,你在这里摸鱼没关系吗?不会被正经的上司臭骂一顿吗?”

    “跟踪狂命案好不容易才刚结案,当然得让我喘口气休息一下。”草薙伸手去拿下太干净的马克杯,汤川替他泡的即溶咖啡早已冷掉了。

    帝都大学物理学科第十三号研究室内,除了汤川和草薙别无他人,听说学生们都去上课了。草薙就是知道这点,才会挑这个时间顺道来访。

    草薙的手机在口袋响起,汤川一边披上白袍一边露出苦笑。

    “看吧,才刚说完好像就在找你了。”

    草薙苦着脸,看着来电显示,似乎被汤川说中了。打来的是隶属同一小猪的刑警学弟。

    现场在旧江户川的堤防,附近可以看到污水处理厂。河对岸就是千叶县,草薙一边竖起大衣领子一边暗想:既然要死,为什么不死在对面。

    尸体弃置在堤防旁,盖着应该是从某处工地拿来的蓝色塑胶布。

    发现者是一个在堤防慢跑的老人。据说他看到塑胶布一端露出看似人脚的东西,遂战战兢兢的掀起塑胶布一探究竟。

    “那位老爷爷听说都七十五了,这么冷的天亏他跑得动。不过这把岁数还看到这么倒霉的东西,我打从心底同情他。”

    先一步抵达的刑警学弟岸谷把状况告诉他后,草薙不禁皱起眉头,大衣下摆在风中翻飞。

    “小岸,你看过尸体了吗?”

    “看了。”岸谷窝囊地撇了撇嘴,“因为组长叫我要仔细看。”

    “那个人每次都这样,自己倒是从来不看。”

    “草薙先生,你不看吗?”

    “我才不看,那种东西就算看了也没用。”

    据岸谷表示,尸体是在惨不忍睹的状态下遭人弃置。首先,尸身全裸,鞋袜也被脱掉,而且惨遭毁容。岸谷形容为打破的西瓜,光是听到这里草薙就觉得恶心。此外死者的手指被烧过,指纹完全遭到破坏。

    死者是男性,脖子上有勒痕,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明显外伤。

    “但愿鉴识小组能找到什么。”草薙边在四周草坪漫步边说。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假装正在寻找犯人的遗留品。不过如果要说真心话,他全仰仗鉴识那边的专家,他不太相信自己能找到什么重大线索。

    “旁边扔了一辆脚踏车,已经带回江户川分局了。”

    “脚踏车?大概是谁当垃圾扔掉的吧”

    “可是那辆脚踏车实在太新了,两个轮胎都被人放了气,看起来应该是故意用钉子之类的东西戳的。”

    “恩——是被害者的车吗?”

    “目前还不确定,车上有登记编号,或许能查出车主。”

    “但愿是被害者的。”草薙说,“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简直是天堂与地狱之分。”

    “是吗?”

    “小岸,你第一次处理身份不明的尸体?”

    “那你想象看,脸孔和指纹都被毁了,表示犯人想隐瞒被害者的身份,对吧?反过来说,这也表示一旦查明被害者的身份就可轻易找出烦人是谁。能不能立刻查明身份,就是命运的分歧点——当然,是我们的命运。”

    草薙说到这里时,岸谷的手机响了。他简短说完后对草薙说道:“叫我们去江户川分局。”

    “谢天谢地,得救了。”草薙直起身子,拍打了两次自己的腰。

    一到江户川分局,间宫正在刑事课的办公室对着电暖炉取暖,间宫是草薙他们的组长。在他四周仓皇走动的几个男人似乎是江户川分局的刑警,大概是正在准备成立专案小组。

    “喂,你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吗?”间宫一看到草薙就问。

    “对,因为这一带搭电车不方便。”

    “你熟悉这一带的地理环境吗?”

    “谈不上熟悉,不过还算有点认识。”

    “那就不用找人替你带路啰?你带岸谷去这里一趟。”说着递出一张便条纸。

    上面潦草写着江户川去条崎的地址,和山边曜子这个名字。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你跟他说脚踏车的事了吗?”间宫问岸谷。

    “说了。”

    “是尸体旁边那辆脚踏车吗?”草薙看着组长严肃的脸孔。

    “没错。对比资料后,发现这辆车早已报了失窃,登记编号完全符合。那位女士就是车主,我已跟对方联络过了,你现在立刻去替我问问详情。”

    “脚踏车上有采到指纹吗?”

    “这种事用不着你操心,快去。”

    仿佛遭到间宫粗厚嗓音的驱赶,草薙和学弟一起冲出江户川分局。

    “伤脑筋,原来是失窃的脚踏车,不过我早就料到八成会是这样。”草薙一边转动爱车的方向盘一边念念咂舌。他的车子是黑色的skyline,用到现在已经快八年了。

    “这样说来是犯人用过脚踏车之后就丢掉啰?”

    “也许吧,倘若真是这样,询问脚踏车车主也没用。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是谁偷走车子的。不过如果能问出是在哪被偷的,至少可以稍微锁定烦人的行动路线。”

    草薙靠着便条纸和地图在条崎二丁目附近转来转去,最后终于倒到便条纸上的那户人家。门牌写着山边,是一栋白墙的西式住宅。

    山边曜子是那家的主妇,年龄看起来约为四十五岁上下。大概事先知道刑警会来,状化得一丝不苟。

    “我想应该是我家的脚踏车没错。”

    看了草薙递上的照片,山边曜子斩钉截铁的答道。照片内容是脚踏车,是草薙向鉴识组借来的。

    “如果您能到局里来一趟确认实物,我们会很感激。”

    “那是可以啦,不过你们应该会把脚踏车还我吧?”

    “那当然。不过还是一些地方需要调查,所以要等调查结束后才能还给您。”

    “不赶快还给我,我会很麻烦耶,少了脚踏车要买菜也很不方便。”山边曜子不满地皱起眉头,从她的语气听来,好像觉得是警方害她车子失窃似的。看来她还不知道那辆车可能涉及杀人命案,如果知道了,想必再也不想骑了。

    等她发现轮胎被人戳破,该不会叫我们赔偿吧?草薙想。

    据她表示,脚踏车是昨天失窃的,也就是三月十日上午十一点至晚间十点之间。昨天她和友人相约在银座碰面,逛街购物吃东西,回到条崎车站时已过了晚间十点,无奈之下只好从车站搭公车回家。

    “您停在停车场吗?”

    “不,就停在路边。”

    “应该有上锁吧?”

    “锁了,我用链子锁在人行道的栏杆上。”

    草薙并未听说命案现场有发现锁链。

    后来草薙载着山边曜子,先前往条崎车站,因为他想先看一下脚踏车失窃的地点。

    “就是这附近。”她指的是距离站前超市约有二十公尺的马路边,现在那个地点依然停放着成排脚踏车。

    草薙环视四周,这一带也有信用金库分行和书店之类的建筑,白天和傍晚的来往行人应该很多。虽说只是手法够巧妙,迅速剪断链子,假装是自己的脚踏车径自骑走或许不是难事,但他还是觉得犯人应该是趁人际稀少后才行窃的。

    接着他请山边曜子跟他一起回江户川分局,为了请她亲眼指认脚踏车。

    “真倒霉。我上个月刚买那辆车的,所以发现被偷时我气死了,搭公车回家前就先去站前的派出所报了案。”她在后座说。

    “亏您还记得脚踏车的登记编号。”

    “那当然,因为才刚买嘛,家里还留着备忘录。是我打电话回家,问我女儿的。”

    “原来如此。”

    “重点是,这到底是什么案件?打电话来的人也不肯说清楚,我从刚才就一直很好奇。”

    “不,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案件,我们也不清楚详细情况。”

    “啊——?这样吗?恩……你们做警察的口风还真紧。”

    岸谷在副驾驶座拼命憋着不敢笑。草薙暗自捂胸庆幸,幸好是今天去找这位女士。要是等案情公开后才去,肯定会反过来遭到对方连番追问。

    山边曜子在江户川分局看到脚踏车后,断定就是自己的车没错。此外,她还指出轮胎爆了胎,车上有刮痕,问草薙该向谁要求赔偿损害。

    关于那辆脚踏车,从握把到车身、脚踏板都采到两者以上的指纹。

    至于脚踏车之外的遗留物,警方在距离现场大约一百公尺处,发现了疑似被害者所有的衣物。衣物塞在一斗深的桶子中,部分遭到焚烧,包括外套、毛衣、长裤、袜子、以及内衣。研判应是犯人点火后经行离去,没想到衣物没有继续燃烧,很快就自动熄灭了。

    专案小姐并未提议针对这些衣物清查制造厂商,因为这些衣物显然都是大量制造的成衣。相对的,专案小组根据衣物和死这得体格,画出了被害者之前的模样。部分调查员拿着这张图,以条崎车站为中心四处打听。然而可能是因为这样的服装不够惹眼,并未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新闻节目也报道了这张肖像图,这边倒是收到了一大堆情报,但是没有一则和旧江户川边发现的尸体扯得上关系。

    另一方面,警方也针对报警协寻的失踪名册进行对比,但还是没找到可能的对象。

    接着警方决定以江户川区为中心,彻底调查是否有最近销声匿迹的独居男子,或是突然失踪的旅馆与饭店客房,最后终于打听到一个情报。

    位于龟户的出租旅馆扇屋,有一名男客失踪了。旅馆是在三月十一日发现客房失踪,也就是尸体被人发现的那天。由于已过了退房时间,旅馆员工去房间查看,结果只是房内留有少许行李,房客却不见踪影。经营者接获报告后,由于已事先收了房钱所以没有报警。

    警方立刻从房间和行李采集到毛发与指纹,毛发和尸体的完全一直。此外,从那辆脚踏车采到的指纹之一,也证实和房间及行李上留下的指纹完全相同。

    失踪的客人在旅馆登记簿上写的姓名是富坚慎二,住址是新宿区新新宿。

    第四章

    从地下铁森下车站往新大桥走,在桥前的小路右转,民宅节比邻次,不时还可看到小型商店。这些店,几乎都散发出一种自古以来就营业至今的氛围。如果是其他地区,可能早就被超市或量贩店淘汰了,但他们却仍能老当益壮的活下去,这或许就是老街的有点吧,草薙边走边想。

    时间已过了晚间八点。大概是哪里有公共澡堂,只见抱着脸盆的老妇和草薙他们错身而过。

    “交通便利,买东西好像也很方便,应该是个适合定居的好地方。”岸谷在他身旁嘟囔。

    “你想说什么?”

    “不,没什么特别意思啦。我只是觉得纵使只有母女相依为命,这里应该也很容易生活。”

    “原来如此。”

    令草薙恍然大悟的理由有二。其一,待会要见的对象就是和女儿相依为命的女人,另一点则是岸谷也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

    草薙边走边比对着便条纸上抄的地址与电线杆上的路牌,照理说差不多也该抵达要找的那栋公寓了,便条纸上还写着“花冈靖子”这个名字。

    遇害的富坚慎二在旅馆登记的住址并非捏造,他的户籍的确还留在那个住址,不过他并不住在那个地方。

    查明死者身份的消息,电视和报纸都报道了。同事也不忘加上一句“如果认识此人请立刻和附近的警局联系”,然而完全没收到算得上线索的消息。

    根据出租房子给富坚的房屋中介业者的记录,查出了他以前的工作地点是中古车行;但他没做很久,不到一年就离职了。

    以这个线索为,调查人员逐一查明了富坚的经历。令人惊讶的是,他过去竟是卖超级进口车辆的业务员,因为挪用公款被发现后遭到开除,不过并未遭到起诉。就连挪用公款的事,也是其中一名调查员偶然透过小道消息探听到的。那家公司当然还在营业,不过根据公司的说法,已经没有员工知道当时的详情了。

    富坚在当时结了婚,据跟他很熟的人表示,富坚离婚后似乎还对前妻纠缠不放。

    前妻带了个孩子,要查出两人的居住地点对调查人来说不是难事,很快就查出那对母女——花冈靖子和美里的住处。地点在江东区森下,也就是现在草薙他们正要去的地方。

    “真不想接这个差事,好倒霉。”岸谷叹息着说道。

    “怎么,跟我去打听案情有这么倒霉吗?”

    “不是啦,人家母女俩好端端地安静过日子,我只是不想去打扰她们。”

    “只要跟案子无关,就不会打扰到她们的。”

    “不见得吧,听说富坚好像是相当恶劣的坏丈夫、坏父亲,她们应该连想都不愿再想起吧?”

    “这样的话,她们应该更欢迎我们,因为我们带来了坏男人死掉的好消息。总之你别这样苦着脸了,否则连我都会跟着泄气。——噢,好像就是这里。”草薙在老旧的公寓前驻足。

    建筑物本身呈现脏脏的灰色,墙上有几处修补的痕迹。共有两层,上下各四个房间,现在亮着灯的大约只占了半数。

    “二零四号室,这么说是在二楼喽。”草薙走上楼梯,岸谷也尾随在后。

    二零四号室距离楼梯最远,门旁的窗口射出灯光。草薙松了一口气,如果不在家就得改天再跑一趟了,他并未通知对方今晚要来访。

    他按下门铃,室内立刻传来有人走动的声响,锁开了门也开了,不过门上依然挂着链子。既然是母女相依为命,这种程度的谨慎是理所当然。

    从门缝彼端,有一名女子正讶异地仰望草薙二人。大大的黑眼珠令人印象深刻,是个脸蛋小巧的女人,看起来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岁,但草薙立刻发觉那是因为灯光昏暗,握着门把的手背分明属于家庭主妇。

    “不好意思,请问是花冈靖子小姐吗?”草薙尽量让表情和语气柔和一点。

    “我就是。”她露出不安的眼神。

    “我们是警视厅的人,有个消息想通知您。”草薙取出警用手册,给对方看大头照的部分,一旁的岸谷也有样学样。

    “警察……”靖子睁大了眼睛,大大的黑眼珠游移不定。

    “可以打扰一下吗?”

    “啊,好。”花冈靖子先把门关上,卸下门链后,重新打开。“请问,到底是什么事?”草薙向前一步,脚踏进门内,岸谷也跟着效法。

    “您认识富坚慎二先生吧?”

    靖子微微一僵的表情并未逃过草薙的眼睛,但那或许该解释为,是因为突然听到警察提起前夫的名字。

    “是我前夫……那个人怎么了?”

    她似乎不知道他已被害,大概是没看电视新闻和报纸。新闻媒体的确没有大篇幅处理这则新闻,就算她没注意到也不足为奇。

    “事实上,”草薙才刚开口,眼睛就瞄到里面的纸门,纸门正啪地关上。“里面有人?”他问。

    “是我女儿。”

    “原来如此。”门口拖鞋放着运动鞋。草薙压低声音,“富坚先生过世了。”

    靖子的嘴唇惊讶的张开,除此之外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那是……呃,怎么回事?”她问。

    “有人在旧江户川的堤防发现他的遗体,目前无法做任何断定,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杀。”草薙坦白表示,因为他判断这样更能开门见山地质问对方。

    靖子的脸上这时才浮现动摇的神色,她一脸茫然地微微摇头。

    “那个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们目前就是在调查原因,富坚先生似乎没有家人,所以只好来请教以前跟他结过婚的花冈小姐。这么晚来打扰,不好意思。”草薙鞠躬道歉。

    “啊,呃,这样吗?靖子手捂着嘴,垂下双眼。”

    草薙对里面一直关着的纸门耿耿于怀,她女儿是否正在里面竖耳倾听母亲与来客的对话呢?如果正在听,那她对以前的继父的死会做何感想?

    “不好意思,我们事先做了一点调查。花冈小姐和富坚先生是在五年前离婚的吧?后来,您还见过富坚先生吗?”

    靖子摇头。

    “离婚后几乎没见过面。”

    几乎——这表示,并非全然没见过面。

    “就连最近一次,都已经很久了。好像是去年,还是前年吧……”

    “你们都没联络吗?比方说打电话,或是写信。”

    “没有。”靖子再次用力摇头

    草薙一边点头,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室内。六帖大的和室,虽然老旧但打扫得很干净,也整理得井然有序,暖桌上放着橙子。看到墙边放着羽毛球拍,怀念之情不禁油然而生,他以前大学时也参加过羽毛球社。

    “富坚先生去世,应该是三月十日晚上的事。”草薙说。“听到这个日期,和旧江户川的堤防这个地点,您有没有想到什么?就算再琐碎的小事都可以。”

    “我不知道。对我们来说那天并非特别的日子,我也完全不知道那个人最近过着什么生活。”

    “这样吗?”

    靖子看起来显然很困扰。不想被人问起前夫的事,可说是人之常情。草薙目前还难以断言,她和本案究竟有无关系。

    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姑且打道回府吧,他想。不过有一点必须先确认。

    “三月十日您在家吗?”他边把首次放回口袋边问,他自认已摆出姿态强调:这纯粹是顺便问一声。

    不过他的努力没什么效果,靖子皱起眉头,露骨地表现不悦。

    “我应该一五一十交代清楚那天的事情比较好吗?”

    草薙对她一笑。

    “请别看的那么严重。当然,如果能弄清楚的话,对我们来说也比较有帮助。”

    “请稍等一下。”

    靖子盯着位于草薙二人视野死角的墙面,那上面大概是帖了月历。草薙心想如果上面写了预定行程的话还真想看一眼,不过他还是决定忍住。

    “十号我一早就去工作,后来跟我女儿出门了。”靖子回到。

    “你们去了哪里?”

    “晚上去看电影,在锦系町的乐天地那个地方。”

    “你们大约是几点出门的?说个大概的时间就可以了,另外如果能把电影片名告诉我是最好不过。”

    “我们是六点半左右出门的,电影片名是——”

    那部片子草薙也听过。是好莱坞电影的卖座系列,现在正在上映第三集。

    “看完电影,你们就立刻回家了吗?”

    “我们在同一栋大楼里的拉面店用餐,然后去唱歌。”

    “唱歌?去ktv吗?”

    “对,因为我女儿一直吵着要去。”

    “这样啊……你们长长一起去吗?”

    “大概一两个月去一次。”

    “大约唱了多久?”

    “每次都是一个半小时左右,否则回来就太晚了。”

    “看电影,吃饭,唱ktv……那你们回到家是……”

    “应该已经过了十一点,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

    草薙点点头,但他总觉得有点无法释然。至于原因,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看来应该跟案子无关。”岸谷一边离开204室门前一边小声说。

    “目前很难说。”

    “母女一起唱歌,真不错,很有共享天伦之乐的味道。”岸谷似乎不愿去怀疑花冈靖子。

    一个男人走上楼梯,是个体格矮壮的中年男人,草薙两人停下脚让男人先过。男人打开203室的门锁,进入屋内。

    草薙和岸谷对看一眼后,转身往回走。

    203号室挂着石神这个门牌,一按门铃,刚才那个男人就来开门。他似乎刚脱下大衣,穿着毛衣和便裤。

    男人面无表情地来回看着草薙与岸谷的脸。照理说这时应该会一脸讶异,或是流露出戒心,但男人的脸上根本读取不到这些情绪,这点令草薙很意外。

    “抱歉这么晚来打扰,能不能请您帮个忙?”草薙堆出殷勤笑容将警用手册拿给他看。

    即便如此男人脸上的皮肉依然纹风不动,草薙上前一步。

    “只要几分钟就好,我想请教您几句话。”

    他以为对方可能没看到警用手册,遂将手册再次拿到男人面前。

    “有什么事?”男人对手册瞧也不瞧径自问道,看来他已知道草薙两人是刑
小说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