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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阅读(1/2)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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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请贵人说一说,究竟是怎样个‘善始善终’法。”

    “你心里明白的,干戈已尽,便是要修文德之时了。”

    邓禹双目微眯,寒芒顿现,“陛下想要做什么?”

    阴丽华浅笑,“陛下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仲华君不该是最清楚的么?这句话当年我便说过,如今我还要再问,仲华君该是最清楚他的为人的!”稍顿,“可还记得更始元年时,阴姬与仲华君的那番交谈?我说我保你无疾而终,我说到,便能做到!”

    “所以今日贵人便是来兑现承诺来了?”

    “若说是兑现,那也当得。只是却需要仲华君做一个取舍。”

    “舍什么?又能取什么?”

    阴丽华笑着起身,“过两日陛下会宴请众功臣,到时要舍什么,取什么,仲华君自然会知道。”走到门口时,似感叹又似感悟地说了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仲华君!”

    邓禹站起身,在她身后问:“阴姬为他机关算尽,却落此身份地位,又是祸,还是福呢?”

    她浅笑回头,“我自认是福。”

    邓禹望了她许久,终于点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你们所愿。”

    “战事虽已停歇,但江山百废待兴,仲华君,陛下离不开你。”

    “臣谢贵人提点。”

    从梁侯府回宫,刘秀并未问她此行收获如何,她也没有与刘秀多说,只是提起了邓禹的十三个儿子。说起邓禹让他们各使守一艺,且又治家严谨之事,不免感叹:“邓家门风果然是好,修整闺门,教养子孙,皆可以为后世效法,且又资用国邑,不修产利。难怪当年我娘……”这样说着,她突然想起,双目放光地看着刘秀,“我也看了邓震了,对那个孩子是极满意的,绝不会辱没了咱们义王!”

    第二十九章 愚戆吴季

    刘秀皱眉,“你已与邓氏说过此事了?”

    她摇头,“我这个打算只与你说过,到底此事还需得由你点头同意才行!”说着便又笑眯眯的,“不过我今日让邓震带着义王出去玩,看着他们并排站到一处,可真是一对惹人疼爱的小儿女!”

    刘秀无奈摇头,“我看你这是……”

    她接口,“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你满意是没有用的,义王满意才可。”

    “邓家门风好,且又家训好,义王将来若是能嫁过去,对她只有好,没有坏。”

    刘秀突然静静地看着她,“当年……岳母是否也曾逼迫过你嫁给邓家人?”

    她怔了一下,想起当年阴夫人与她说过的话:不是娘自夸,我看来看去,还是邓家的孩子好!

    当年她死活不愿嫁给邓禹,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她却又变成了另一个阴夫人,满心满意地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邓禹的儿子!如今她也只差与义王说上一句:娘看来看去,还是邓家的孩子好!

    刘秀只看她表情,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扯过她狠狠咬了一口。她低呼了一声,笑着讨饶,刘秀不依不饶吻上她的唇。

    两人在闹得欢,殿外传来刘荆和刘苍吵闹的声音,还有一旁乳母在劝架。她捶了刘秀一下,挣开了他的钳制。刚跑到殿外,便看到刘荆与刘苍在争那只雪狐,刘荆争抢不过,便一口咬在刘苍的手上,刘苍吃痛,自然就松开了手。刘荆得意地抱着雪狐便跑,但哪知转身太急了,扑通一声,便摔倒在了地上。

    阴丽华抚了抚刘苍被咬出了两排牙印的小手,指着刘荆那霸道的小模样,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该!看你还欺负哥哥!”

    雪狐从刘荆的怀里逃窜了出去,刘荆坐在地上撒泼耍赖不愿起身,踢着手脚直哭。阴丽华无奈,还是得去哄他。

    但没想到这孩子脾气上来了,阴丽华如何哄劝都没有用,又哭又闹非要让阴丽华打刘苍一顿给他出气不可。刘苍站在一旁,委屈地憋红了小脸,泫然欲泣的样子看得阴丽华又是一阵心疼,高高扬起手,轻轻落到刘荆的小**上,板下脸道:“再哭闹我就让你父皇来揍你!”

    刘荆哭闹正凶,却突然看着阴丽华身后,蓦然停下了哭闹,一骨碌爬了起来躲进了阴丽华的怀里。阴丽华笑,猜着定然是刘秀在身后吓着了他,严父慈母,她与刘秀扮得再入微不过。

    但回过头,入眼的却是一身大红祥云压金边的宫装,再往上,便是郭圣通面无表情的脸。贴额华胜闪着阳光,射进阴丽华的眼睛里。她眯了眯眼睛,只觉得那飞天髻上镏金掐丝的点翠凤凰步摇,不停地晃动着,翳翳阴影,越发衬得郭圣通面似寒霜。

    而她身后的眉心,怀里正抱着那只逃窜了的雪狐。

    阴丽华慌忙带着孩子下跪,“妾拜见皇后娘娘。”

    “六皇子小小年纪便如此乖张,阴贵人若真教子无能,那本宫便将几位皇子带去长秋宫养着好了。”

    阴丽华面色一白。

    郭圣通冷冷一笑,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怎么?本宫这个嫡母连几位皇子都教不得?”

    “并非你教不得,而是朕觉得阴贵人已教得很好了,不需要你再带去长秋宫。”刘秀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郭圣通侧过身子,敛衽一礼,低眉唤了声:“陛下。”

    刘秀走到阴丽华面前,抹了抹刘荆小脸上的泪珠,示意身后乳母带他和刘苍离开,而后托着阴丽华的手臂拉她站起来。

    “皇后有事?”

    郭圣通直视刘秀,微微冷笑,“妾听闻西宫有条白狐,心中好奇,便过来看看。”说着接过眉心怀里的小东西,轻轻顺着那雪白的皮毛,“果然是个好东西,难怪陛下先想着送来西宫呢!”

    第二十九章 愚戆吴季

    刘秀淡淡地道:“朕再让车莎王送来一只更好的给皇后。”

    郭圣通抿嘴笑,娇羞无限的样子,“可是妾一眼便看中了这一只,给我们红夫玩,是再好不过了。”

    “既然皇后喜欢,那便拿去吧!”

    郭圣通笑意盈盈,看向阴丽华,“妾怎好夺阴贵人所爱。”

    阴丽华暗暗叹息一声,她就知道这只小东西是必定要闹出是非来的!

    “皇后娘娘能喜欢,便是这只狐狸的福气。”

    “如此,”郭圣通盈盈拜倒,柔声笑,“那妾便谢过皇上了。”

    等郭圣通离开,阴丽华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心里替那只狐狸惋惜。

    当夜刘荆听说狐狸被抱走,狠狠哭闹了一场。

    果然,第二日便听说那只小狐狸当夜暴毙,被丢出了长秋宫。

    阴丽华看着刘秀隐忍的脸,不置一词。

    一只小狐狸罢了,她本就不喜欢,只是郭圣通这么胡闹下去,刘秀究竟会忍到什么时候?

    她很好奇。

    三日后,吴汉班师回朝,随同带回雒阳的,还有公孙述的乐师、郊庙乐器、葆车、舆辇等。至此,雒阳南宫皇室仪仗物件方才得以完备。十多年如一日俭朴的建武皇帝刘秀于宣德殿大摆筵席,犒赏诸有功之臣三十余人。

    阴丽华严妆盛服,牵着刘阳,跟在刘秀和郭圣通身后,慢慢踏上宣德殿的宫阶。蓦然就想起了十二年前她第一次踏入这里的情景,忍不住微微一笑。

    果然是物是人非。

    这时,已踏上顶端的刘秀突然回看,对上她微笑的容颜,站在了那里。

    站在他身边的郭圣通不解,叫了一声:“陛下,进去吧!”

    刘秀看着下面缓步而上的阴丽华母子,眼神温柔,口中却淡淡道了一声:“等一下。”

    郭圣通涂了香粉的脸,不可抑制地白了一下,黑漆漆的眼珠,死死盯着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阴丽华。

    但不管阴丽华走得有多缓慢,却最终是跟了上来。

    刘秀微微一笑,伸出了手,“走吧。”

    阴丽华略略觉得后襟汗湿,不自觉地笑道:“若非阳儿扶着我,怕都爬不上来了。我果然是老了!”

    刘秀笑,对刘阳投了一个赞赏的眼神,“今日的装扮倒是真不显老。”

    阴丽华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今日的装扮不老,那也就是说她平日里是真显老了?忍不住暗中瞪了他一眼。如今她肚子上有妊娠纹,脸上有妊娠斑,连眼角的细纹都是越来越明显。习研给她梳头时,每回都要叨念上一遍:当年姑娘的皮肤如何如何,当年姑娘的头发如何如何……

    每每听得她郁卒莫名。

    都说女人过不去的,永远都是时间这道坎。她从前不论如何都不肯相信,总以为面对苍老,自己能够淡然处之,但如今看来,果然传言不虚。

    错眼间看到郭圣通清冷冷的眼珠子,犹如凝结而成的凛冽霜雪,直直扫向她,带着一股子无法掩藏的恨意。

    她慢慢挣开刘秀的手,后退一步,拉着刘阳站到他们身后。

    并非害怕,只是这种场合,实在不能惹怒郭圣通。

    今日朝堂之上势必是要上演息戈一出,而她与郭圣通之间,也必须要相安无事度过今日。

    她的动作很明显,刘秀怎会看不出来?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便举步进了宣德殿。

    殿内众臣早已等在了那里,见他们进来,纷纷下跪揖拜。

    郭圣通与刘秀平坐上席,阴丽华与刘阳坐在刘秀侧边。刘秀坐下时,又侧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这让阴丽华突然就想起了汉文帝。上林苑的盛宴,文帝的宠妾慎氏与皇后窦氏平席而坐,中郎将袁盎因此而进谏,说了一句“尊卑有序则上下和”和“独不见‘人彘’二字乎”之言,当时看完了这一段历史的阴丽华深以为然。

    第二十九章 愚戆吴季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情景重现。

    好在,刘秀不是文帝,不会当众做出这等荒唐事。

    再不动声色地看向郭圣通。似乎也只有这个时候,她的脊背才是挺得最直的,一派的骄矜贵重之色,举手投足,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她才是这大汉朝真正的皇后!

    她阴丽华纵是再受宠,这朝堂之上,也只能居于下首。

    抿了抿嘴角,淡淡扫向大殿,眼睛在各色文武将臣面上掠过,最后落在了邓禹的身上,却见他神色淡然,不动声色。她微微扯起一边嘴角,看向刘秀时,眼睛里带上了一抹让他安心的笑。

    邓禹是真君子,一诺千金,既答应了她,便一定会说到做到。

    酒宴开始时,先是轻歌曼舞。汉时舞蹈多为“舞袖”与“舞腰”两种,“舞袖”是以长袖作舞,舞袖凌空超脱,翩跹摇曳,如行云流水一般,姿态颇为曼妙灵动,让人观之心悦;而另一种“舞腰”则是以腰部的扭动为主,舞女们随着鼓点前俯后仰,摆布倾折,丰硕善变,绰约多姿,当真是柔若无骨!又兼之舞女们秀丽姿容,随着身姿的舞动,一颦一笑间,都带了一种摄人心魄的妩媚之感来。

    阴丽华不动声色地巡视殿内各色臣子的表情,果然已有许多人略略失态了。不过想想也怪不得他们,都是在外打了十余年的仗,此等姝颜美女,又岂会多见?失态也属正常了。

    她微微侧头看刘秀,想知道他是否也如他们一样痴迷?

    但抬眼看到他手执酒盅,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群臣身上,分明是一副满腹计谋的样子。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刘秀眼睫垂下,转而与她对视。

    她面上虽是淡淡的,却还是忍不住动了动嘴角,似笑非笑。

    他侧首到她耳边,在钟鼓乐中,低声问她:“你笑什么?”

    她向他靠了靠,将眼睛放在那些舞伎们身上,问了他三个字:“可动心?”

    他挑了挑眉梢,转眼细细看了看下面的歌舞,才又对她笑,“若由你来跳,只怕我便真会动心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瞪他,只好不理他。生了这么多孩子,她的身段早不若年轻时轻盈,虽刘秀不嫌弃,但爱美之心她亦有之,与眼前这一群年轻貌美的姑娘比,怎能不让她郁结于心?

    正自感慨,却忽听刘秀儒雅而又响亮的声音传来,“诸卿当初若不与朕际会,光复汉室江山,自度又有何作为呢?”

    鼓钟渐歇,舞伎退下,阴丽华低眉淡然,知道刘秀渐入主题,今日这场无硝烟的君臣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再看看殿中一班似醉似醒似微醺的臣子们,究竟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刘秀此言一出,殿内鸦雀无声,这些人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谁都能看得出来,刘秀此次宴请众臣,绝不可能只是犒赏这么简单。兵权握在自己手里,谁都不会舍得放手。究竟是让刘秀做一个善待功臣的仁德明君,还是做一个斩杀功臣为自己的政治生涯留下污点的狠心之主,全在这些人的一念之间。

    “臣少时便读书求学,可以做到郡文学博士。”邓禹的声音出现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冷落了刘秀的这个问题,又答得诚实诚恳。

    “朕是知道的,邓氏子孙,志行修整,门风极好,又何愁做不到掾功曹?邓卿过谦了!”

    邓禹和了刘秀的唱曲,那下面便该有人接着演下去了。阴丽华低眉看着自己交叠在膝上的双手,圆润丰盈,当真是养得好。

    第二十九章 愚戆吴季

    “臣以武勇,可以做郡守军尉,督讨盗贼!”

    说话之人略带了几分酒意,嗓门颇大,一听便知是粗犷不羁之人。阴丽华举目望去,倒是眼熟。马武,在昆阳和宛城时,她曾与之有过数面之缘。

    刘秀立刻笑道:“且莫说督讨盗贼了,马子张,你若能做到一个亭长便不错了!”

    下面一片哄笑声。马武为人好酒,且又豁达大度敢做敢言,常在刘秀面前喝醉了酒侮辱同僚,说长道短,毫无顾忌。刘秀倒也不对此人多加管束,反而有意放任他,常作为玩笑,与阴丽华取乐。

    马武听到有人笑他,大着舌头道:“笑……笑什么!若是跟着陛下,且莫说亭长,纵是盗贼,我也做得!”说着,一边指向群臣,“你们,你们说说你们能干什么?”

    殿中众臣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忆着当年事,想象着若不跟着刘秀,自己能干什么事,言至动情处,无不唏嘘。

    这时,坐在下首席上的皇太子刘彊突然面带崇拜与好奇地问:“父皇,儿臣常听人言及父皇当年的昆阳之战。内心思慕已久,恳请父皇趁此机会,与儿臣讲一讲吧!”

    既是忆往昔,刘彊的这句话说得时机恰好。阴丽华几乎忍不住击掌赞叹,刘秀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一问!

    “昔日卫灵公请教争战之事,但孔子却不答。太子知道,这是为何?”

    刘彊面上蓦然一白,小脸之上慢慢爬上怯意。

    刘秀望着他的大儿子,浅笑了一下,但口中所答,却是凛然掷地,“此非尔所及!”

    阴丽华分明看到郭圣通握着酒盅的手猛然抖了一下,洒了半杯酒出来,浸在了她的裙裾之上。身后有宫女拿了罗帕要为她擦拭,却被她推开。

    无心于郭圣通,阴丽华转而以漫不经心的姿态看向邓禹,双手紧握,异常的紧张。这场大戏唱到现在,就差邓禹的一句话了。但却见他一手持盅,仰头将酒喝了个干净,放下酒盅时,终于将目光与她相接,眼中似带了一抹嘲讽。

    阴丽华侧过头,避开了这一道刺眼的目光。

    “陛下,如今江山一统大业成就,天下太平,臣愿上缴将军绶印,去甲兵,敦儒学!”邓禹一字一句咬得极重,朗朗音调响彻大殿每一个角落,保证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在了耳朵里。

    阴丽华忍不住侧脸看过去,见他离席走入殿中,双手高举右将军绶印于头顶,屈膝跪在了殿中。

    偌大的宣德殿,如此众人,竟已静到呼吸可闻。

    刘秀沉吟不语,只是静静望着殿下的邓禹。

    这时,又有一人离席跪到邓禹身旁,与他一般,双手高举绶印,朗声:“臣亦上缴将军绶印,请陛下收回!”

    此人便是那与邓禹合称左、右将军的贾复!此人气度刚直,素为刘秀所赞。看来,他是看出了刘秀的用心了。

    倒也是个明白人。

    只是阴丽华没有想到,第三个下跪愿上缴绶印的,竟是吴汉!此人向来忠勇有余,而活泛不足。刘秀的这番用心,他真能看得出来么?想来不尽然。他的此番作为,必然也是一个“忠”字所趋。

    这个吴汉,果然没有让刘秀白护一场。

    左、右将军和大司马三人连着请愿上缴绶印,下面谁还能迟疑?谁还敢迟疑?

    大殿一片纷乱,众臣纷纷离席,跪在殿中,高举绶印,奏请刘秀收回。一时间,殿中呼声震天,战功赫赫的诸将军们,请求卸甲,也是一般的气势如虹。

    若说起来,这些人,没有一个傻子。似这般鸟尽弓藏之事,多少朝代更迭,均是有迹可寻,但凡是不想做韩信的,哪个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违逆刘秀之意。

    第二十九章 愚戆吴季

    阴丽华悄悄侧头问身边的刘阳,低声道:“这些人,阳儿怎么看?”

    刘阳笑道:“大司空……向来对父皇最为忠心,上缴绶印,必是心甘情愿;若真说起来,左将军才是最了解父皇心思之人。”阴丽华私下去见邓禹,他本知情,故而,邓禹并未被他算在内。

    阴丽华赞赏地点头,“此种事情,水是极深的,你需多看多学。”想了想,她又问了他一句:“你觉得父皇这么做,对么?”

    “为何不对?”刘阳反问,“京畿重地,皇权分散,拥兵之臣位高权重,父皇如何安寝?韩信、彭越之亡,看似可惜,实则必然!”

    阴丽华嘴角微露出浅浅笑意,摸了摸儿子的头,“只懂得这些还不够,你要与你父皇多学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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