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清羽记》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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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知

    第五章

    程宗扬从码头下来,一群人从城中穿过,朝西门的码头赶去,为首的正是雪隼佣兵团的副团长石之隼。程宗扬打了声招呼,随口道:「石团长,这是往哪儿去啊?」

    石之隼道:「晴州送来一批武器,我们过去接收。」

    武器一个月前就已经备齐,怎么这会儿还有送来的?况且要接收也应该是星月湖的军士出面,为什么会找佣兵呢?

    石之隼看出他的疑惑,笑道:「这批武器是我们薛团长找门路私下购来的,都是守城利器。其中有两架大弩,专门用来对付攻城的巢车,我向小侯爷说过,准备安置在南门一带。」

    大型弩机制作复杂,尤其是承力的弓臂和丝絃,寻常的工匠本无从入手,选用的材料和制作方法,更是军中绝密。

    程宗扬道:「薛团长竟然能买来守城弩,门路不是一般的广啊。」

    「哪里比得上公子?」

    石之隼指了指脚下的士敏土码头,叹道:「石某足迹踏遍六朝,从未见过这种东西。论起守城的功效,这士敏土比起两架弩机,强上何止百倍!而且弩机只是攻杀之具,又怎比得了士敏土用途繁多,用来建楼筑路,不啻于点石成金。」

    石之隼眼光倒不错,这句点石成金,一语双关,一方面说士敏土坚如金石,一方面也暗示用士敏土可以换来大笔金钱。程宗扬心头一动,「老石,你和作粮食生意的商家有没有交情?」

    石之隼道:「晴州五大粮行都和我们雪隼团打过交道,交情谈不上深,但说几句话还是能做到的。其他地方或多或少也有些交情。」

    程宗扬喜道:「那就好!我有笔生意,想和做粮食的朋友谈谈。帮我牵个线怎么样?」

    石之隼一口应承下来,「这个好办!离这里最近的筠州就有两家商号,我派人去和掌柜的说一声。不过江州战起,掌柜未必肯来,程兄不如派个得力的人一道去。」

    做生意能称得上得力的人手,只有一个祁远,现在也脱不开身。秦奸臣又不在,程宗扬想了一下,「这样,你先派人问一下,他们手里有多少存粮,价格合适的话,我全都要了。等他们回了话,我自己去一趟。」

    石之隼一皱眉,拉着他走开几步,低声道:「城中缺粮吗?」

    程宗扬笑道:「这你放心,粮食城里一点都不缺,我只是准备做笔大家都发财的生意。」

    「这就好。」

    石之隼道:「我来安排,快则五天,慢则七日,给你回话。」

    筠州是宋国最西边的大州,自己来时曾经路过,但远远就绕开了。程宗扬深感这个时代信息不便,但筠州离烈山有四百余里,石之隼答应五天来回,已经不算慢了。……

    侯玄军还没有返回,但得胜的消息已经在江州传开。听说宋军这么好打,那些没有参战的佣兵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准备大捞一把。除了抢到的战利品,俘虏也是一笔发财的生意。尤其是一些从军的世家子弟,抓到活的就是摇钱树。

    江州城就沉浸在这种喜洋洋的气氛中,程宗扬起初还有点疑惑,等明白原委不禁啼笑皆非。自己和宋军交过手,单靠雇佣兵,一对一赢面就不大,一对二肯定输得毫无悬念。不过士气高涨对自己是好事,退一万步讲,真要拿俘虏来换赎金,也能少死点人。说到底,江州之战的目的,只是为了己方的生存,并不在于夺取对手的生命。如果能在经济上击败对方,何必让刘平那样的将领白白战死?

    小紫坐在桌前,正摆弄那些零件。那只闹钟在她手里已经完全变了模样,表盘扔到一边,一堆齿轮重新拼合起来,三指针直接嵌在零件上,看上去颇有些后现代主义的风格。

    程宗扬有些纳闷,这丫头从来都是过目不忘,钟表虽然细,但以她的顶多用一个晚上就能重新拼好,至于用这么久吗?再看她拼接的方式,似乎不是还原齿轮原来的组合,倒像一开始就搞错了。

    程宗扬伸过头去,看着那些齿轮在她手下以完全不同的方式重新组合起来,禁不住道:「你在搞什么?弄成这样还能动吗?」

    小紫拧了拧发条,那几指针纹丝不动,不由皱起眉头。

    终于看到死丫头的糗态,程宗扬禁不住捧腹大笑,「还是不会动吧?哈哈!让你手快!这个闹钟还是借的,你玩坏可没得玩啰。」

    「讨厌。」

    小紫抽了抽鼻子,「你手上好腥。」

    程宗扬甩了甩手,笑道:「带了篓鲈鱼给你吃。」

    小紫给了他一个白眼,程宗扬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小紫这样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对吃鱼并不忌讳,顶多是不爱吃罢了。

    小紫偏着头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将拼好的零件全部拆开,又重新拼合起来。

    程宗扬坐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虽然报废了一只闹钟,但给死丫头一件玩具,让她把多余的智力发挥钟表上面,总比她整天揣着坏心思害人强。

    穷人玩车,富人玩表,如果是段强,对机械表也许有点见识,自己这穷人从前尽用手机计时,对机械表的了解并不比古人多几分。程宗扬一会儿逗逗小紫,一会儿出出瞎主意,指点她怎么拼,终于让小紫不耐烦起来,把他赶了出去。

    程宗扬从内室出来,只见梦娘坐在外厢窗前,手里拿着一支眉笔,旁边放着一只铜盆,正取了水将胭脂调开。淡淡的阳光透过窗纸映在她优雅的面孔上,唇上那一点嫣红,柔艳动人。

    程宗扬看到盆里有水,顺便洗了手上的鱼腥,一边歪着头打量她的美态,一边道:「怎么这会儿想起要妆扮呢?」

    梦娘慢慢说道:「是描图的。」

    「你会画画?」

    程宗扬好奇地伸头看去,梦娘面前铺着一张白纸,上面放着一只小小的齿轮。

    「我不知道会不会,但比着样子总能画出来的。」

    说着梦娘用眉笔画了一个圆,出乎程宗扬的意料,她信笔一画,那个圆就像印在上面一样完美。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画得这么好!看不出你还有这本领呢。」

    梦娘也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个圆,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画得这么圆,然后抬起脸,嫣然一笑。那种明艳的笑容令人眼前一亮,鲜明得仿佛耀眼。程宗扬禁不住抬起手,将几点水珠弹在她娇艳的玉脸上。

    梦娘微微一愕,然后说了声,「好凉呢……」

    她口音绵柔软糯,听得人心弦微动。

    小紫沉浸在钟表的机械零件上,没有一两个时辰不会分神,如果不是自己还打着别的主意,逗逗这个毫无心机的美妇也有趣。

    程宗扬做了个鬼脸,逗得梦娘一笑,然后溜出去,在井里汲了桶凉水,浑身上下冲洗干净,这才披上衣物,来得侧厢那间静室。

    月霜正在床榻上盘膝用功,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眼睛,双眼光彩湛然,眉眼间已经没有寒毒发作时的青色。看来自己的生死治疗她的寒毒确实对症,一就把她的寒毒克制住。

    月霜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接着撇了撇小嘴,丝毫不屑于去掩饰神情间露骨的鄙夷,「你来做什么?」

    看到她那副傲横的样子,程宗扬气都不打一处来,心里狞笑一声,脸上却堆出笑容,「看起来效果还不错呢。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恢复了,如果没恢复,再给你服一剂大补的药汤。」

    月霜脸色一红,三分是想起昨天的事害羞,倒有七分是被这家伙话语中的下流意味给气的。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无耻小人,滚!」

    程宗扬叫道:「干完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也太过分了吧?用过就扔掉,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月霜恨得牙痒痒的,她抓起长剑,横在自己膝上,「无耻败类!不服气尽管放马过来!」

    程宗扬双手叉腰道:「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吗?看在师帅的面子上,我让你一只手试试!」

    月霜手掌一紧,长剑从鞘中跃出半截。程宗扬记得月丫头也就是三四级的修为,昨天自己一时大意中了她的计,真要动手,自己并不吃亏。这会儿看到她出剑的架式,顿时暗叫不妙。这丫头不仅寒毒尽去,修为好像也高出不少,这手隔物传力,至少是四级的水准,真放开打,自己未必能占到多少便宜。

    「等一下!」

    程宗扬神情凛然地说道:「动手前先听我说几句话!」

    如果是云丹琉,这一手绝骗不住她。不管自己有什么废话,云丫头肯定是先动手打完再说。相比之下,月丫头还理一点,她只说了一个字,「滚!」

    「别急别急,很快就说完了。」

    程宗扬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然后说道:「天道毕,日月俱。出窈窕,入冥冥。气布道,道通神……」

    月霜皱起眉头,「你说的什么?」

    一阵寒意悄然涌来,月霜打了个冷战,脸色突然变得雪白,知道自己上了这个无耻小人的恶当。

    月霜一把握住剑柄,还没等她拔出长剑,程宗扬已经念到最后一句:「幽幽冥狱,唯吾是从!」

    接着喝了一声,「附!」

    一个朦胧的幻影从背包中飞出,像被风吹一样,飘向月霜,张开曼妙的双臂拥住她的脖颈,然后消失不见。

    月霜眼中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握住剑柄的手掌僵在膝上,身体仿佛一瞬间被一个陌生的灵魂占据,失去了对自己体控的能力。

    程宗扬笑咪咪拉开背包,拿出那只都卢难旦妖瓶,在月霜面前摇了摇,「你暗算我这一道,我也骗你一道,大家算扯平了吧?」

    月霜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卑鄙的无耻小人大模大样地泡了壶茶,然后挨着自己坐下,把枕头放在背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程宗扬把茶壶放在口,对着壶嘴吸了一口,两手抱在脑后,惬意地呼了口气,「老太监虽然是个不长眼的混蛋,留的东西倒是不错。」

    程宗扬得意洋洋地对月霜道:「月丫头,来给大爷笑一个!」

    月霜眼中像要喷出火来,嘴唇却抽动几下,不受控制地露出一个笑容。

    「真乖。」

    程宗扬笑咪咪道:「不用怕,我只是担心你身体还没好,大家把昨天做的事再做一遍。你放心!」

    程宗扬拍着膛保证道:「被你欺负就被你欺负了,这事我绝对不会向别人说!」

    月霜口起伏着,那柄长剑在手中微微闪动,却用尽力气也无法控制分毫。

    「放心了吧?反正都是你做过的。」

    程宗扬一脸坏笑地说道:「来,先把衣服脱了。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害羞的?」

    月霜手掌不由自主地放开剑柄,长剑落回鞘内,接着那双手抬起,像个陌生人般拉住自己的衣带,朝两边分开。被陌生灵魂占据的身体完全违背了自己的意志,手指一边解开衣带,一边做出妖娆的动作,然后伸进衣内,轻轻一扯,将长裤连同里面的亵裤一并褪下。

    少女白美的下体暴露出来,月霜的动作带着舞蹈般的韵律感,她跪在床上,两手抚着纤长的腰肢,展现出胴体赤裸的曲线,一边扭动臀部。

    程宗扬从来没有见过月霜这样充满女魅力的姿态,她雪白的腰肢灵活地摆动着,浑圆的雪臀又白又嫩,像雕琢过的玉球般,散发出莹润的光泽。

    程宗扬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抓住月霜的屁股,恣意把玩她的臀,一边搂住她的腰,把她松开的裤子褪到脚下。

    月霜的肌肤比一般女子更紧凑,臀部光滑圆润,臀富有弹,抓在手中,微一用力就滑了出去。程宗扬抓弄着她的臀,觉得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像大灰狼一样嘿嘿笑道:「昨天你帮我硬起来,投桃报李,今天我帮你下面软,好不好?」

    说着程宗扬手掌朝她腿间伸去。

    月霜齿间挤出一声细不可闻的低叫,「不要……」

    「大家搞都搞过好几回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孩子嘛,下面又湿又软才不会痛哦。」

    「滚开……」

    「不愿意啊?那就让你自己来好了。」

    程宗扬说着打了个响指,月霜纤软的腰肢随即挺起,背对着他,将雪臀送到他面前。

    「这么听话啊?」

    程宗扬笑嘻嘻道:「月丫头,你如果肯让我呢,就把屁股摇三下。如果不肯呢,就摇一百下。一、二、三……真乖!」

    月霜浑圆的雪臀向上翘起,臀部有着完美的曲线。臀白生生的,像雪球一样光滑可爱。她臀沟很浅,微微一翘,柔红的嫩肛和玉户便绽露出来。从后面看去,她玉户只有几细软的耻毛,白嫩的唇向两边绽开,露出里面一只美。

    在她臀沟正中,那只嫩肛紧紧缩成一点,周围是细密的菊纹。那种柔嫩的美态,让程宗扬情不自禁地想起小香瓜。好不容易在晴州遇见,又匆匆分离。如果是小香瓜在这里,自己早和她搞到一处,在她媚艳的嫩肛里奋力冲刺了。

    程宗扬一手伸到月霜腿间,将她柔润的秘处握在手中,使尽手段挑弄起来。

    月霜虽然已经破体,但论起做爱的经验,基本上就是一张白纸。程宗扬这些日子可没闲住,尤其是在晋胡混那些天,与丽娘她们连番大战,不管廷秘技还是青楼媚术,各种手法都学了个遍,用来对付月丫头,还不轻而易举。他指尖顺着少女唇边缘来回弄,待唇充血涨起,才到她下体那粒小珠,手指时揉时捻,时缓时急。

    月霜撅起屁股,马趴在床上,露出玉户被他玩弄,不多时就被弄得玉体乱颤,嫩水汪汪沁出蜜汁,顺着那个混帐的手指流淌下来。

    程宗扬松开手指,咬住壶嘴惬意地饮了口茶,然后又打了个响指。

    月霜直起腰,玉体战栗着转过身来。她咬紧牙关,眼中透出羞忿欲绝神情。

    程宗扬很想大笑三声,一吐心头的郁气,又怕打翻了茶壶,于是朝月霜勾了勾手指,「月丫头,你不是喜欢上面吗?乖乖爬上来吧。」

    月霜身体完全背离了意志,她分开双腿,屈膝跪在程宗扬腰侧,接着身体一动,腰肢不由自主地向前挺出,将少女最美妙的部位裎露在他眼前。

    在月霜杀人的目光下,程宗扬把手伸到她下体,揉了揉她柔嫩的秘处,小声笑道:「都湿透了,真荡。」

    月霜玉体猛颤一下,手指抽动着抬起,似乎想扼住他的喉咙。

    「哇,你整天骂我卑鄙、无耻、下流、胆小鬼、贼、败类、人渣……我说一句你就想掐死我啊?」

    月霜唇角抽搐着说道:「无耻!呃……」

    程宗扬气恼地在她下身捻了一把,然后挺起阳具,「月丫头,看好了,自己把小嫩屄掰开,乖乖坐上来。」

    月霜愤怒地盯着他,手指却不听使地伸到腹下,细白的指尖按住唇,将鲜嫩的秘处剥开,露出红嫩的口,然后挺起腰肢,朝他勃起的头迎去。

    月霜双手分开唇,水汪汪的口微微蠕动着,柔媚地放在他头上,然后摆动腰肢,用嫩在他阳具上研磨片刻,然后缓缓坐下。

    一股酥爽的感觉从身下传来,程宗扬几乎要吹声口哨,抒发自己的得意。难得小美人儿这么听话,她挺着下体,一手分开秘处,用娇嫩的蜜套弄自己的阳具,随着身体的起落,两只圆润的房在衣内跳动着,不断展现出挺翘的曲线。

    「小美人儿,把衣服解开啦。」

    少女双手解开衣衫,露出里面一件军用内衣。她剥下内衣,两只圆润的房跳了出来。月霜房比小紫略大一些,虽然比不上小香瓜硕圆的丰,但形状浑圆饱满,头小巧红润,这时随着身体的挺动,像一对可爱的小白兔在前跳动着,散发出淡淡的香。

    程宗扬抬起双手,故意用慢动作一点一点接近,然后猛地一紧,将她双抓在手中。月霜娇躯一颤,两颗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程宗扬心里叫了声糟糕,自己做得太过火了吧?但月霜软弱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即又倔强地咬住嘴唇。

    房内轻香四溢,眼前美人如玉,雪肤花貌,可总觉得有哪点不对路。程宗扬偏着头琢磨一会儿--是了,月丫头一直在瞪着自己,眼睛虽然很漂亮,但眼中的怒火足够把自己烧到八分熟。

    「月丫头,你眼神好凶哦。」

    程宗扬笑咪咪拿出一只墨镜,张开镜腿,替月霜戴在上,满意地说道:「这样就好多了。」

    说着程宗扬摊开身体,高高挺起阳具,大义凛然地说道:「来吧!月丫头!来蹂躏我吧!」

    「坐下来……再深一点……」

    「好紧……好滑……」

    「喂,月丫头,你今天里面一点都不凉呢,热乎乎的……」

    「哇!好厉害!我的大整个都被你吞下去了!」

    「好像顶到头了……好了,慢慢地抬起屁股,先把大吐出来……再吞下去……一扭一扭的感觉很舒服呢……」

    附在身上的女魂远比月霜更了解她的身体,月霜昨天的举动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样的动作,今天却给她带来完全不同的体验。如果不是那个女魂把痛楚同样带到自己身上,月霜不敢想像自己会流露出什么样的姿态。

    程宗扬一吐恶气,心里的快意像是满溢出来。这样一个英姿飒爽的小美人儿裸着下体骑在自己腰上,主动与自己交合,那种感觉真不是盖的。程宗扬几乎生出念头,如果月丫头一直这么搞下去,像传说中的大梵天一搞几万年,自己也不会腻吧。

    时间不停流逝,那壶茶早已喝完,被扔到一边。程宗扬一手搂住月霜的腰,一手抓住她挺翘的房,那只雪嫩的圆臀在自己腰间一起一落,蜜水四溢,发出湿淋淋的水响,带着诱人的韵律和湿腻的媚惑在阳具上套弄。

    两张面孔近在咫尺,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月霜的目光足够把程宗扬切成原子尺度。不过那只墨镜阻挡了月霜愤怒的视线,只能看到她漂亮的小嘴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微微抽动。她全身光溜溜的,只有一只烟茶水晶制成的墨镜架在鼻尖,让程宗扬生出一种错觉,似乎自己正和一个时尚的现代女郎做爱。

    程宗扬越看越喜欢,禁不住抬头吻住她的小嘴。月霜牙齿一紧,咬住他的舌尖。程宗扬不慌不忙,一手捏住她的粉颊,迫使她牙关松开,然后狠狠吻住她的小嘴,毫不客气地亲了个够。

    程宗扬拍了拍她的面孔,低笑道:「你昨天还打我一拳呢,亲亲你就算扯平了。看你的样子,很像骑马的美人儿骑手哦。再用力一点啦,小美人儿。」

    被女魂附体的月霜赤裸着白生生的胴体骑在程宗扬身上,像骑马不知疲倦地挺动身体,浑圆的雪臀上下抛动,股间玉户敞露,柔嫩的蜜被一大塞的满满的,随着雪臀的起落,不住她体内进出。她雪滑的胴体布满香汗,挺翘的房像被水洗过一样湿淋淋的,雪球般在前跳动着,不时发出清脆的响。

    那只墨镜顺着月霜光洁的鼻梁一点一点滑落下来,露出她燃烧的眼神。程宗扬手一推,帮她把墨镜戴好,一边道:「月丫头,大家已经这么熟了,再亲密一点啦!对了,把小妹妹剥开……」

    月霜脸上时红时白,一半是因为愤怒和屈辱,另一半则是难堪的羞色。她双手放在腹下,将秘处尽量剥开,一边绽露出被阳具撑满的蜜,一边剥出唇间娇嫩的珠,被那个无耻的混帐捏住揉弄。

    在体内的炽热如火,进出时带来令人战栗的触感。被他捻弄的花蒂更是不断充血,在他指间来回变形。一直被寒毒侵蚀的体,此时却像被烈火焚烧一样。汗水顺着优美的胴体流淌下来,一直流到臀间。臀沟内满是湿黏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月霜身体一阵剧颤,娇嫩的蜜剧烈地抽动着,吐出一股清亮的体。阳具被她嫩裹紧,柔腻的壁一缩一缩地挤压着身。月霜骑在他腰间,失去控制的体不住高潮。

    程宗扬坏笑道:「小美人儿,是不是很爽啊?还有更爽的呢!」

    说着程宗扬翻身把月霜压在身下,叫道:「多重高潮!」

    月霜禁不住发出一声呜咽。程宗扬压住月霜柔软的身体,把她双腿拉开,一边用力挺动阳具,一边道:「小美人儿,你下边很嫩啊,又软又滑……」

    月霜这会儿被他压住,身体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只能感觉他炽热的气息恣意在自己体内深入。她脸色潮红,死死咬住唇瓣,才没有叫出声来,但鼻腔的气息无法克制地越来越重,腰肢不时挺起,下体春潮涌动。

    强烈的快感不停涌来,月霜第一次感觉到,在他强壮的身体压迫下,自己的体多么柔弱。她敞开双腿,无法阻止地任由他在自己体内进出,蜜湿淋淋,不断被他火热的阳具榨出汁……

    程宗扬忽然一把将她的墨镜拨到鼻下,只见小美人儿咬住嘴唇,弯长的睫毛抖动着,一双美目水汪汪的,娇美的面孔红晕遍布,流露出女诱人的魅力。被他目睹到自己高潮的羞态,月霜羞忿欲绝。

    程宗扬情不自禁地亲了她一口,一边两手抱住她白嫩的屁股,迫使她柔嫩玉户向上挺起,用自己硬的阳具塞满,大力抽送着快感连连,最后才在她体内剧烈地喷起来。

    程宗扬把她身止的香汗抹干,然后帮她盖上锦被,扶好墨镜,笑道:「辛苦你了,乖乖睡觉吧,小美人儿。记住,不要跟别人说哦。」

    第六章

    程宗扬得意洋洋离开房间,外面已经是日暮时分。自己这一趟差不多搞了一个时辰,终于一洗前耻,扬眉吐气。月霜被自己搞得高潮迭起,体软如绵,恐怕明天都起不了身。

    萧遥逸依约过来同进晚餐。小紫仍在琢磨那些零件,只摆了摆手,让他们自己去吃。萧遥逸还要去请月霜,程宗扬连忙拦住,「月姑娘身体不适,刚睡着,让她再休息一会儿。」

    客栈的厨师同样来自星月湖,以前是营中的伙头兵,星月湖大营解散后,去了一家酒楼当厨师,没几年就声名雀起,成了名震一方大厨。听说江州起事,他把围裙一丢,带着大勺和珍藏多年的行军锅就来了。因为他有这番手艺,小紫一来,就被指定为客栈的大厨。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程宗扬说起今天在江边与谢幼度见面,萧遥逸一把扯住他,「谢幼度?你真的见到他了?」

    「你吃的这条鱼就是他钓的。」

    程宗扬道:「味道还不错吧?」

    萧遥逸恨恨吃了口鲈鱼,「这小子到江州,居然不来见我!咦,鱼不错啊,怎么做的?一点腥气都没有。」

    「活着切一刀,养在水里放血。」

    程宗扬道:「别看我。谢家少爷干的。」

    萧遥逸怔了一下,然后拍案叫道:「谢小子是来示威的啊!我们是鱼,宋军是刀,江州是水,他是钓鱼的。把我们切一刀,放在水里养着,慢慢放血--这小子着实可恨!」

    「没这么多意思吧?就算有,他也是好意给你个提示。」

    萧遥逸扯开衣领,露出脖颈中「有种朝这儿砍」几个墨字,一脚蹬着椅子叫道:「他以为我看不出来啊!还巴巴跑到江州来装渔夫!这就是在向我示威!污辱我的智能!」

    小狐狸在建康被谢幼度摆了一道,让他生生把吃到嘴的肥又吐出来,这口气一直没咽下去,难怪他这么火大。

    「好了好了。」

    程宗扬劝慰道:「他已经说了,北府兵不会从背后捅咱们一刀。」

    萧遥逸抬起头,「真的?」

    「谢幼度不会是个没信用的人吧?」

    「这倒是。」

    萧遥逸坐下来,捞了块鱼吃了,咬着鱼骨头想了片刻,「王老头和谢老头在打什么主意?」

    程宗扬道:「王茂弘说把江州和宁州给你去折腾,我看他挺认真。」

    萧遥逸叹了口气,「老头到底还是不放心,有机会能把我打成孤家寡人,安安分分待在江州,当然不会错过。」

    萧遥逸世家出身,如果他自己想作一番事,王茂弘肯定乐见其成。但萧遥逸背后还有星月湖的几千人,王茂弘和谢安石就不能不慎重了。这件事双方都无法让步,谢幼度代表两家给出的底线就是静观其变,同时把萧遥逸的势力限制在江宁二州。这样的局面虽然不够理想,但已经是己方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萧遥逸站起身,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月姑娘还没醒吗?怎么睡了这么久?我去看看!」

    「用不着!」

    程宗扬连忙去拉,萧遥逸已经急匆匆出了门。

    「月姑娘?」

    萧遥逸敲了敲门,唤了几声。

    等了半晌,房内仍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这下不但萧遥逸紧张起来,连程宗扬都一阵不安,虽然觉得不靠谱,还是忍不住想到,月丫头不会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吧?

    萧遥逸抬腕按住房门,微微一震,本来想震断门闩,不料房门是开着的,轻轻一推便即打开。

    房内一片漆黑,只有几只铜熏炉的炭火发出暗红的光芒。床榻乱糟糟的,隐约能看到一个人仰面躺在床上,不过他头发却挽了髻,与月霜完全不同。

    萧遥逸先是错愕了一下,接着就红了眼睛,从袖中挥出折扇,朝那人喉咙划去。

    那人连鞋子都没脱,似乎睡得正熟,劲风及体,他身体忽然一滑,游鱼般从萧遥逸扇下钻出,接着鼾声大起,竟然还没有醒。

    萧遥逸折扇「哗」的一声展开,斧轮般切向那人腹,角度、力道都无可挑剔,将那人的退路尽数封死。那位不速之客只靠身体的本能反应避开他一击,这时才发现大势不妙,他勉强睁开眼睛,一见萧遥逸的折扇,立即双手拢在前,结成一个奇妙的手印,将萧遥逸锋利的劲气化去大半。

    「噗」的一声,那人前衣袍绽裂,只差少许就被击碎心脉。他被萧遥逸堵在角落里,退无可退,萧遥逸再来一记,只怕就要命丧当场。

    程宗扬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虫小子!干!你从灰窝里钻出来的?」

    秋少君不知道赶了多远的路,头发、衣服都布满厚厚的尘土,这会儿他满脸都是困意,眼皮像灌了铅一样,不断往下坠。他含糊地说道:「嗯,是我……让我睡一会儿……」

    「睡个屁啊!」

    萧遥逸一把扯他的衣领,几乎把他提起来,对着他的脸,口沫四溅地叫道:「月姑娘呢!」

    秋少君像被吓醒了一样打了个哆嗦,茫然道:「月霜吗?我没有见她啊。」

    程宗扬用力摇着他的脑袋,叫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从龙池跑来的……」

    秋少君努力眨着眼睛,「五天没睡了……找到你住的地方……这儿没人……先睡一会儿……」

    萧遥逸叫道:「怎么会没人呢!」

    「门开着……床是空的……」

    秋少君说着闭上眼睛,「也许结帐走了……」

    秋少君就那么站着睡着了,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程宗扬一脸无辜地说道:「可能是月姑娘伤好了,自己回大营了吧。」

    萧遥逸黑着脸扔下秋少君,「你看住他!如果月姑娘出什么事,我把他心肝脾肺肾都摘下来,炒了下酒!」

    萧遥逸风一般掠出客栈,大声叫来萧五,一边敲着他的脑袋大骂,一边派人寻找月霜。

    月丫头虽然不见踪影,程宗扬倒不是太担心,以月霜的格,杀了自己之前绝不会自杀,这点把握自己还是有的。

    他瞧了瞧熟睡的秋少君,然后拿了床新被子给他盖上,一边嘀咕道:「虫小子,你运气真好,居然爬到月丫头的床上还没被人捅死。」

    ……

    秋少君足足睡了一天,第二天傍晚才醒来。

    「我答应过要来江州,无论如何也要来的。」

    秋少君一边风卷残云般吃着饭菜,一边道:「幸好没有来迟。」

    「你练气功夫不错啊。一边说话一边吃那么猛,也没噎着。」

    「我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况且这些菜做得真好。」

    秋少君仰起头,一口气把杯里的水饮完,看来这一路并不轻松。

    程宗扬等他吃了一阵,然后问道:「怎么样?」

    秋少君停下筷子,过了会儿道:「不好。」

    「我和林师哥翻脸了。」

    秋少君道:「林师哥说我是个笨蛋,这么大了还不懂事。既然我要帮蔺师哥、夙师哥他们,他就不再认我这个师弟。」

    「你要帮蔺采泉?」

    「是林师哥说的。他说我杀了元行健,就是和他作对。可我没有杀他。」

    程宗扬抓了抓脑袋,苦笑道:「抱歉,元行健是我杀的。」

    「哦。」

    秋少君应了一声,「那就算我杀的吧。」

    程宗扬道:「没想到害你们师兄弟反目。」

    秋少君摇了摇头,「没有这件事也会有其他的事。林师哥一点都不相信我,还说卓师姊的失踪也和我有关。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多疑的样子,被我碰过的杯子他都不肯再用。我们说话的两个时辰里,他一滴水都没有喝。」

    卓云君失踪后,林之澜在太乙真宗的掌教之争中落在下风,但一个掌教的位子,又不是生死攸关,他反应这么激烈,着实有些古怪。程宗扬给秋少君添了杯水,「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想先洗个澡。」

    秋少君叹了口气,「其他的,等打完这一仗再说。」

    ……

    接到前锋败绩的消息,随后赶来的捧日右厢军提高了警惕。针对敌寇不断小股袭扰的战术,都监李士彬挑选出数十名身手矫健的将校,组成队伍,专门应对敌寇的偷袭。

    敌寇惯用的袭扰战术遇到了克星,几次恶斗之后,没有占到便宜的敌寇退入山林,宋军顺利进入三川口。两日后,捧日军的战旗终于越过烈山,飘扬在江州的天空下。

    烈山之役毕竟是发生在江州之外的土地上,宋军入境的消息传来,江州城气氛徒然变得凝重。宋军所在的位置离江州城只有一百余里,步兵两天可到,如果是骑兵,一天就能抵达江州城下。

    江州城门紧闭,来自星月湖的军士进驻堡垒。沿江而建的士敏土窑火光昼夜不息,加速生产士敏土。做的士敏土被民夫挑到城上,混上沙子、竹筋,对容易被飞石摧毁的城堞、角楼进行加固。另外有大量士敏土被浇铸成各种形状的士敏土件,用来代替建筑用的条石和抛击的投石。与此同时,两架通过雪隼佣兵团购置的大型弩机被运往城头,由工匠组装起来。从民夫中征召的壮丁分成三班,每日不间断地在城上巡视。

    就在这种凝重的气氛下,一艘吃水极深的货船从西侧的水门驶入江州城。一番盘查之后,船上的客人进入城中,叩响了客栈的大门。

    来人微笑着对萧五说道:「劳驾知会程小哥一声,建康云苍峰来访。」

    西门的士敏土堡垒如期完工,祁远一下清闲下来,这会儿正和程宗扬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听到萧五的禀报,程宗扬跳起来,连外衣都顾不得穿就奔了出去。

    除了祁远和吴战威,就属云苍峰与自己交情最深。见到云苍峰熟悉的身影,程宗扬大喜过望,「云老哥!才给你发信,这么快就到了!」

    云苍峰笑道:「我正往江州而来,在路上接到的信。」

    程宗扬大笑道:「难怪老哥如此迅捷!小弟盘弓待发,就等老哥了!」

    云苍峰叹道:「当日程小哥和紫姑娘突然失去音讯,老夫担忧不少时候。幸好扬州商号传来消息,才知道小哥是往晴州去了。」

    程宗扬笑道:「可惜这趟去晴州,与云六爷失之交臂。」

    云苍峰道:「六弟对你也留心已久,迟早有见面的机会。」

    两人在门口说了半晌,程宗扬才想起来道:「老哥一路辛苦,快请进!」

    「一路坐船,倒没什么辛苦的。」

    云苍峰回头道:「此番与会之同行,路上颇不寂寞。」

    后面那名相貌儒雅的文士上前一步,拱手一揖到底,「会之见过公子。」

    程宗扬笑道:「会之和云老哥同船而来,这一路没少聒噪云老哥吧?那批货呢?」

    秦桧笑道:「幸不辱命。已经着人送到库中存放。」

    云苍峰道:「江州之战在际,小哥怎么想到运来一批烟花?」

    程宗扬拉着云苍峰,边走边道:「本来是想做点新鲜东西,现在无心柳,倒要派上大用场了。」

    两人一别数月,彼此都有不少事情要谈,祁远也迎出来,几人一番寒暄,好不容易说完建康的几处作坊,临江楼的工期,铜器坊的生意如何,云苍峰便直入主题,「小哥信中说的粮食生意,不知有何计较?」

    「简单的说,就是贱买高卖,让宋国大大的出一把血。」

    程宗扬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划出地形,「以宋国的沅水为界,在沅水以西,领近晋国的州郡大量收购粮食,一个月内收尽市面的余粮,迫使宋国只能从他处调运,供给前线。同时控制晴州粮食的输入,在两个月之内,让宋国粮价涨到每石一贯以上,最高三贯。」

    「这个价钱可不低。」

    「我现在担心的有两点,」

    程宗扬坦白地说道:「一个是宋国今年秋季的收成,市面究竟有多少余粮,其次是如何杜绝晴州的粮商往宋国输粮。」

    秦桧在旁说道:「宋国实行方田均税法,秋粮减产将近一成。市面余粮并不多。」

    「但我听说今秋宋国的粮价跌到一百六十铜铢一石?」

    祁远道:「这个我知道,宋国官府规定,缴税须用铢钱。每到秋收,各地商号都藉机压低粮价,从农户手中盘剥余粮。」

    秦桧因为从晴州押运一批烟花,为安全起见,走水路先到建康才转来江州,沿途对宋国的情形颇有知闻,当下说道:「祁兄说的不错,农户为了完税,变卖粮食以外,还不得不从富家手中借贷。如今一半的农家都有负债,手中的余粮更寥寥无几。不过宋国境内多有义仓,虽然是陈粮,大致还能撑过今冬明春。」

    三人交谈时,云苍峰一直在沉吟,良久开口道:「那便是筠州了。」

    程宗扬回过头,「筠州?」

    云苍峰在桌上的地形图上点了点,「宋国沅水以西的大州无非是筠州。只要能把持筠州的粮食交易,沅水以西就无粮可济。」

    云苍峰缓缓道:「云氏在筠州有家商号,不过是做的布匹生意,对外也没有打出云氏的牌子。」

    程宗扬明白过来,像云氏这样的大商家,在各处都布有明暗商号,筠州这家布行,就是他们安置的暗桩了。

    「那就先从筠州做起!」

    程宗扬笑道:「我来盘,将来的利润五五分成,云老哥,你看怎么样?」

    云苍峰笑道:「好说,好说!有什么要老哥帮忙的,尽管开口。」

    程宗扬笑嘻嘻道:「那好,我要动用一笔款项。差不多要八十万金铢吧。」

    祁远张大嘴巴,然后才叫道:「八,八十万?金,金铢?」

    云苍峰也怔住了,过了会儿才苦笑道:「小哥真是大手笔。八十万金铢……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我的计划是用三十万金铢,从晴州商家手里拿到二百万石粮食,作为这场粮战的储备。另外从宋国市面收购二百万石以上的粮食,因为要不断拉到粮价,五十万金铢已经很紧张了。」

    云苍峰喃喃道:「八十万……」

    程宗扬笑道:「要不怎么要请云老哥帮忙呢?云家富可敌国,八十万金铢别人拿不出来,老哥总能拿出来吧?」

    云苍峰摇头道:「小哥可知道,晋国每年收入也不过四百万金铢。」

    这下轮到程宗扬惊讶了,四百万金铢折成铜铢不过八百万贯,虽然对常人来说是一个难以企及的数目,但对于一个朝廷来说,实在不算多。

    「怎么这么少?」

    秦桧欠了欠身,解释道:「除了唐国和宋国以外,其余四朝赋税都以粮食、布匹等实物为主,只有商税、纳捐收取钱铢。」

    这一点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但下意识以为都是折成钱铢,忘了是实物税。程宗扬道:「真要不行,或者在建康筹款,以三个月为期,我给一倍的利率。」

    秦桧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然后道:「侯爷有一批物品运到建康,如果变卖,也能换些钱铢救急。」

    程宗扬还没开口,云苍峰便说道:「那是程小哥珍宝行的本钱,哪里还没开张便贱卖呢?」

    云苍峰捋着胡须沉吟半晌,良久洒然一笑,「自从与小哥合作,云氏还没有做过赔钱的生意!这笔生意,我们云氏做了!」

    「好!」

    程宗扬放下心来,抬掌与云苍峰一击,笑道:「老哥放心,保你大赚一笔!」

    云苍峰道:「小哥如此笃定,莫非有什么妙计?」

    程宗扬笑道:「妙计没有。替宋军浪费点粮食倒有些主意。」

    他舒展了一下手臂,笑道:「会之来得正好,我正愁手边没人,等事情有了眉目,老四咱们一同到筠州去。」

    ……

    就在程宗扬与云苍峰商议的同时,孟非卿、斯明信、卢景带着属下的三个营从宁州返回,连夜召开会议。程宗扬戴着少校的军衔,当然也要参加,接到萧五传来的口信,只好中断与云苍峰的商议,赶往大营。

    在营中毫不意外地见到了月霜。这是那天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当日月霜离开客栈,便回到军营,只说自己伤势已愈,对那天发生的事只字不提。这会儿见面,神情间也冷冰冰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程宗扬很自觉地与她保持在安全距离,免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帐内设着两圈圆桌,最内一层上首一张虎皮交椅空着,那是主帅武穆王岳鹏举生前的位子。主位之旁,孟非卿在左,侯玄在右,往下便是程宗扬。他虽然只是少校军衔,却是掌管两个营的团长。接下来是七张席位,第一张属于谢艺的空着,然后是斯明信、卢景、崔茂、王韬和萧遥逸这五名校级军官,月霜坐在末位,与父亲的空椅遥遥相对。

    外面一圈是尉级军官的席位,星月湖大营一共二十四名上尉,但现在能够出席的,只有十七名。一营的臧修、徐永,六营的杜元胜、苏骁都在其中。

    数十位校尉级军官整整齐齐坐在帐内,他们年纪大都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笔挺的军服上,军衔银星璀璨,一个个体型剽悍,流露出军人钢铁般的气质。置身于星月湖群雄中间,程宗扬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虎狼之士!

    八骏之首的铁骊孟非卿雄壮豪健,宛如雄狮,天驷侯玄眼睛半睁半闭,犹如睡虎,下面的幻驹斯明信冷若独狼,云骖卢景傲如孤鹰,青骓崔茂军服只穿了半边,肩头和手臂都缠着厚厚的绷带,犀利的眼神如同妖蛇,朱骅王韬风姿隽秀,就像一头优雅而敏捷的云豹。连萧遥逸这时也收起嘻笑,神情严肃。

    帐内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却分外炽烈。程宗扬不禁想到,如果十几年后,自己能和这些人再度聚首,也会和他们一样激动吧。

    「诸君。」

    孟非卿缓缓道:「十五年来,我星月湖数千兄弟只有一个念头,在岳帅战旗下重新聚首。今日终于成为现实。十五年前,岳帅的战旗纵横天下,十五年后,岳帅战旗所指,依然令敌军胆寒。」

    孟非卿扬声道:「岳帅当年的口号你们还记得吗?」

    众人齐声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孟非卿道:「岳帅平生纵横不败,却被宵小中伤,被宋主以莫须有的罪名冤屈,我营中数千兄弟谁能咽下这口气去!」

    众人齐声呼道:「不能!」

    孟非卿沉声道:「宋主以莫须有的罪名除去岳帅,那等昏聩无能的主君,岂能让我们星月湖大营为其效命!我们今日所在的是晋国江州,不占宋国一分一毫土地,宋军竟然以十万之军来攻,这样倒行逆施,岂能容他!」

    卢景道:「夏夜眼之辈也敢来送死?当年岳帅在时,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宋主小儿不来惹我们便罢,敢来找死,我们兄弟打到临安!生擒宋主小儿!」

    众人高声应道:「打到临安!生擒宋主!」

    星月湖这口鸟气已经憋了十几年,今日终于摆明车马与宋国作对,不禁气势如虹。

    侯玄道:「岳帅留有遗命,要我等以国事为重,无论如何不得为岳帅之事向宋主复仇。岳帅之命,我等自然不敢有违。但宋军打上门来,未免欺人太甚,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倒让那些鼠辈看扁了我们星月湖大营。」

    斯明信冷冰冰道:「我记得清楚,岳帅说的是不许向宋主复仇。但当时极力诬陷岳帅的贾师宪、万俟契、夏用和这些小人,难道杀不得吗?不向宋主复仇,他的老婆孩子我们也杀不得吗?」

    王韬说道:「贾师宪、万俟契死有余辜,但妇人孺子之流,岳帅若在,也不会杀之泄怒。」

    卢景道:「岳帅命丧冤狱,哪里还要这些妇人之仁?」

    萧遥逸道:「岳帅未必便死!以岳帅之能,怎么可能被那些鼠辈所害!」

    程宗扬在旁听着,想起谢艺曾经说过,斯明信、卢景和崔茂是复仇派,极力主张复仇,除了岳帅说过的宋主,其他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杀尽都不在话下。侯玄、王韬和萧遥逸则认为岳帅并没有死,坚持要找到失踪的主帅。看来他们这些年没少为此争吵。

    孟非卿喝道:「我们在江州打出岳帅的战旗,此战若胜,必定天下耸动,岳帅只要在世,必然会听闻。若岳帅果然不在,此战取下夏用和的首级,也可告祭岳帅的英灵。何必作这些口舌之争?」

    老大一开口,众人都偃旗息鼓,不再争执。

    孟非卿道:「宋军有七万余众,即使把我们能够动用的军力全部算上,也超过十倍。我星月湖大营的兄弟向来不惧刀矢,不怕血战。但这次江州之战,我的第一条军令就是:严禁无谓的拚命!」

    众人静悄悄听着,但孟非卿的第二条军令,让冷静如杜元胜之辈,也不禁张大嘴巴。

    孟非卿缓缓道:「第二条:在必败的局面下,允许投降。」

    徐永呼的站了起来,向孟非卿敬了个礼,然后大声道:「孟团长!我星月湖没有投降的兄弟!」

    「我星月湖大营如今还剩下一千七百余人,我不想此战过后,再少一半。」

    孟非卿沉声道:「你们都记住:你们的命不只是你们自己的,更是我们星月湖所有兄弟的!如果出现必败的局势,那是我、是侯团长、是斯中校、卢中校、崔中校、王中校、萧少校,包括程少校,我们这些指挥官的责任,与你们无关。你们唯一的责任,就是保住自己的命!」

    程宗扬目光与月霜一触,后者冷漠地移到一边。孟非卿允许投降的命令明显受到那些尉官的强烈抵制,但侯玄等人都没有作声,默认了自己的责任。事实上这条是程宗扬提出来的,为此还和小狐狸吵了一通,萧遥逸坚持认为投降是懦夫之为,星月湖本就没这种可笑的生物存在,直到程宗扬说出如果出现必败的局面,责任在指挥官身上,不应该由执行的士兵承担,萧遥逸才勉强同意。

    「第三条,关于军队的补充:各营在十日内,完成三团九营的满员编制。只要加入我星月湖,都是生死同袍,不得有新老之分。」

    这一条同样激起众人的议论,焦点集中在补充的兵员如何才能在最短时间内适应星月湖大营,毕竟现存的星月湖军士都是十五年以上的同袍,彼此已经不单单是战友,更是手足兄弟。不少人认为,星月湖应该保持现状,以利于指挥和调动。

    争论中,程宗扬站起身,「我是新来的,姓程,程宗扬,盘江人。有许多兄弟可能都不认识我。我想,咱们营中数千兄弟也不是生下来就彼此认识。大家有的来自宋国,有的来自秦国,有的是世家子弟,有的是光头和尚,都因为星月湖大营的战旗走到一起。如今岳帅虽然不在这里,星月湖的战旗仍在。也许有一天我们战死沙场,难道这面战旗也要随我们化为土灰吗?」

    帐中沉默下来。

    孟非卿道:「程少校说的不错,这面星月湖的战旗不仅是岳帅和我们的,也是天下人的。岳帅曾经说过,他的战旗要让世人都过上太平日子。只要聚集在这面战旗下,不管是谁,都是我们的兄弟。」

    崔茂点了点头,「当年我入营的时候,一个人都不认识。」

    此言一出,便即一锤定音。

    程宗扬想的更远一些,以臧修等人的资历和能力,作一个营级指挥使绰绰有余。如果有足够的财力和人力支撑,星月湖在扩充五倍的规模下,仍能成为一支不可小觑的劲旅。在岳鹏举的构思中,也许星月湖大营就是他的军官培养基地,可惜这个计划没来得及扩张就夭折了。

    孟非卿申明三条军令之后,接下来是具体的军务。王韬将整理好的江州地图张挂起来,然后逐一罗列刺探到的宋军信息。

    「宋军一共两个大军,捧日军和龙卫军。下面分为四厢,一共四十个军,总计十万人。主将是夏用和,捧日军左厢指挥使刘平,右厢指挥使石元孙,龙卫军左厢指挥使任福,右厢指挥使葛怀敏。」

    王韬道:「宋军前锋主将刘平战死,目前进入江州的是捧日军右厢都监李士彬的四个军。」

    程宗扬努力搜索着自己贫乏的记忆,可还是没想起这些宋军将领。他举手问道:「李士彬是谁?」

    「捧日军右厢都监,被称为铁壁相公。」

    王韬道:「除捧日军左厢还剩七个军以外,其他都是十个军,数量在七万以上。各军将领分别是:捧日军左厢第一军指挥使曹琮,第二军指挥使折继闵,第三军指挥使王信,第四军指挥使王珪,第五军指挥使郭志高……」

    程宗扬又举起手,「有没有韩世忠?」

    王韬看了一下卷宗,「没有。」

    「杨再兴呢?」

    「没有。」

    「种师道、宗泽有没有?狄青呢?」

    「姓种的,有一位种世衡。宗泽和狄青……军指挥使和营指挥使名单中都没有。」

    「林冲呢?」

    程宗扬道:「我记得他是八十万禁军教头。」

    「禁军教头有数百人,这位林教头倒没听说过。」

    程宗扬还不死心,「杨家将呢?」

    「杨延昭没来,折家倒是来了一个。」

    王韬摊开卷宗,指了指捧日军左厢第二军指挥使折继闵的名字。

    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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