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四章（2/2）
作者：老光亮
我的保护神，我爱你，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我会用一个女人的真情和温柔去营造属于我们自己的精神和物质的天堂”。
“阿静……”
“阿海……”
世界在这时消失了，时间在这时停止了，只有他（她）们的心脏在跳，在热烈地跳动着，维海用他那坚实而粗壮的身体把文静深深地埋压在席梦思床上，生怕她飞了。
吻……甜甜地，额头、眼睛、鼻梁和红唇。
吻……香香地，耳根、颈项、玉胸和……
温暖的手、柔柔地、热热地抚摸着，脸颊、、和……
文静的心脏好象被压的似乎停止了跳动，呼吸也似乎没有了，她完完全全地被情网网住了。“我的爱人，我的丈夫，我的天，我的全部。”她的双手紧紧地贴上他的背上。
“我爱你、爱你，爱……”
“我爱你、爱你、爱……”
“冰美人”在此时被彻底融化了，化成了水，化成了一汪热气腾腾地爱情之水。
婚后的生活是热呼呼、暖融融的。新媳妇历文静在万般宠爱和呵护下加入了这个新的家庭。
老公公陈传松脸上整天堆着笔，给新媳妇以慈父般的爱。
老婆婆吕红梅对媳妇是笑脸相迎、笑脸相送，还不时地拉着文静的手东扯扯、西拉拉，努力地在营造一个不是母女，亲似母女的气氛。
光棍的舅舅吕天高来的次数更多了，他用长辈特有的关心爱护着唯一的外甥媳妇。
新郎官维海更不用说了，老婆长、老婆短地叫个不停，还整日里亲亲热热地爱抚着文静，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瞬间两月有余。这天文静提早下了班，她孝顺地特地到熟食店买了几个好菜，又定了一盒生日蛋糕高高兴兴地领回了新家。原来这天是陈传松虚岁六十二的生日，作为刚过门的儿媳妇更应该表现表现了。
文静一手提着菜，一手拎着蛋糕喜形于色地到家将这好消息告诉了二老。
尚未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的陈传松是格外地开心。他为能得此孝顺乖巧的儿媳妇而感到欣慰。
早就记不起老伴生日的吕红梅也是喜笑颜开。她的喜不是因为今天是老头子的生日，而是因为见此儿媳妇知道孝敬、爱戴她二老而喜。
晚饭时分，婆媳俩共同忙碌的生日宴摆到了堂屋的大桌上，四人逐次坐定。许愿、吹烛、生日歌是一阵欢笑，小夫妻俩一同举杯站立祝愿老爸生日快乐、身体健康、晚年幸福。切蛋糕、喝酒、吃菜。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陶醉在愉快地家庭氛围之中。吃着、吃着，文静顿感不适，慌忙丢下筷子，站起身，堵着嘴往卫生间跑去。弄的那三个人目瞪口呆。稍停了会吕红梅似乎查觉到了什么，立即吩咐儿子说道：“阿海，快去看看她怎么了，带杯热水去。”
“哦，哦，我去看看，我去看看。”
维海到了卫生间，见文静正拍在水池上吐呢，他不知所措，惊吓地连声问道：“怎么啦？怎么啦？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要不要到医院去呀？”
文静没有答理他，只是摆了摆手，并一个劲地还是吐。维海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一会儿文静才直起腰，接过维海手里的热水漱了漱口，感觉好多了，这才抬起头望丈夫发笑。
维海给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望着文静不晓得说什么。文静看着他的模样不觉笑出声来，并顺着说道：“傻瓜，你要当爸爸了。”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文静笑的是更甜、更灿烂了，她用手指着丈夫的脑门又说道：“你要做父亲了，呆子。”
“真的呀！什么时候发现的呀。”
“今天中午就吐了一次，所以我请假早点回来了，正好今天又是爸爸的生日，因此我才买了菜，定了蛋糕的”。
“啊！太好了，太好了，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呢。”
“阿海，你明天上午请个假，陪我去医院检查、检查，进一步证实一下，我看八成是真的，不离十吗？”
“好，好好好，我明天陪你去，我现在先把喜讯告诉爸爸、妈妈去。”说完他转身就到堂屋去了。
陈传松听到此消息是高兴的直拍手，并且说：“太好了，太好了，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呀！”
吕红梅听到喜讯更是开心至致，她简单有点疯也似地举起双手直摇，嘴里还一个劲地说：“啊，真是天大的喜讯，我要有孙子了，我要做奶奶了。”
这时已经不难受的文静也走到了堂屋，刚好听到此话，就顺口问道：“妈，看把你高兴的，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孙子，而不会是孙女呢？”
“孙子，孙子，肯定是孙子，他家几代单传，头一胎都是生的男孩，孙子、孙子，定下来是孙子。”
“那万一真生个女孩怎么办呢？”
“女孩也好，女孩一样是我陈家的后代，是我们的骨肉，我们的心肝宝贝。”陈传松赶快接过话头说道。
“是啊，是啊，女孩一样是我陈维海的种，是我的亲生骨肉，反正我是要做爸爸了。”维海也跟着附合道。
吕红梅见这父子二人都这么说了，也就没理由再说什么了。
文静见此状况也就没再吱声了。可她略锁眉头，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妙，但又觉得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她就故作轻松地说：“爸爸、妈妈，我怕再吐，所以我不想吃了，我回房休息去了。”
“那你吃饱了没有呀，没吃饱可不行呀，你现在是双身子了”。老婆婆说。
“吃饱了，吃饱了，我吃了不少”。文静回答道。
“那行、那行，你好好地休息休息，阿海多多照顾照顾她”。老公公说。
“是，是，爸爸、妈妈，我先陪阿静回房里躺会儿”维海说。
“不用，不用，你陪爸爸、妈妈，你们还没吃好、喝好呢，我一个人进去歇歇就没事了”文静说。
“还是我先扶你进去吧，待会我再出来吃”维海体贴地说。
“真的不用，这才开始就要扶了，那以后咋办呢，我没这么娇气”文静懂事地说。
“好吧、好吧、好吧，你进去好好歇歇，注意别累着了。”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文静点头应着，然后转身回新房去了。
进得新房里来的文静，走到床边脱了鞋，拉上被子，并拽过一个枕头靠在身后，她就这么半躺着，她根本没有睡意，刚才老婆婆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弦。她心里想：“我也想生个儿子呀，生个儿子公公喜、婆婆欢、丈夫更是自命不凡。可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假如这一胎怀的真是女儿怎么办呢？真生了女儿他（她）们难道就不喜欢了吗？即使喜欢，他（她）们是必还要我再生怎么办呢？再生也未必就是儿子呀？那老夫妻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尤其是维海他妈，维海也好象有那思想，如果到那时他（她）们非让我再生怎么办呢？政策虽然不允许生二胎，可他（她）们非要冒政策之大不违，任打任罚怎么办呢”文静越想越不是滋味。
“哎，烦不了，过一天算一天吧。”文静无得出答案，只好自我解脱了。
爱情的结晶是真的产生了，文静经过检查证实确确实实是怀孕了。维海无比自豪地时常腑耳贴在妻子的肚皮上听着，体会着准爸爸的感觉。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又一个月过去了。文静的身体起了微妙的变化。有人说怀孕的女人是最美的。美就美在她将为人母的那个满足感和自豪感，可文静却没有那个感觉，她一直在生男还是生女的猜测中忐忑不安地度日。
这天晚饭过后，小两口照例拜别了父母回到了自己的新房中，文静一手撑着腰朝床边踱步，维海殷勤地过来双手从她的身后托着她的腋下，边走边说道：“老婆走好，不要跌倒了。”
“小题大做，这才三个多月，不至于行走困难，我怎么跌倒呢。”
“哈哈哈，保护老婆是我的神圣职责呀！”维海调皮地说。接着又说：“保护好老婆就是保护好儿子，保护好儿子就是保护好了我一家的幸福生活呀。”
“你怎么能肯定一定会是儿子呢？”
“肯定是儿子啰。”
“何以见得。”
维海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妻子，脸上挂着一种志高气扬地微笑说道：“这还用作说吗，我家几代单代，独有的本领，我也一定会生个儿子的”。
文静略感不安，望着丈夫一本正经的样子，她不忍破坏了他高兴的情趣，便十分不小地探问道：“那要是生了个女儿呢”？
“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敢打赌，哈哈……，哈哈哈……”。说完扬长而去，转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文静的心一阵抽痉，即将做母亲的她，满心的欢喜却被丈夫的这几句话说的很不是滋味。她心里想：“是啊，他家一线单传，公公、婆婆虽然感情不很融洽，但是他（她）们对维海这个独生儿子都是喜欢的不得了，维海本人也很争气，从学校到单位一直是骄骄者。我自嫁入他家以来公婆对我是宠爱有加，当知道我有喜后更是关怀备至。老两口都已过了花甲之年，多么想抱个大胖孙子传宗接代，安享天伦之乐。我理应生个男孩，可这是我能做的了主的吗！我若真生个男孩，？那情那景自然不必说了，可是万一我生了个女孩呢？”文静不敢想像，她的心如打碎了五味瓶，甜、酸、苦、辣、咸一应俱全。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情特别地沉重。
生活一切依旧。文静依旧是上班、下班，单位和家庭来回奔着，公公、婆婆、丈夫依旧是无微不至地关心着、照顾着她。这些使她安心了许多，尽管还是沉重，但家庭的温暖，丈夫的体贴，还有就是想着、盼着的肚子里一天天在长大的小生命，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文静无瑕去想，去烦恼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直到有一天……
这天中午，文静在单位里吃完中饭后，忽然感到有点不适，又要呕吐的感觉，所以她就向领导请了假，准假之后她就简单收拾收拾，漫不经心地往家走了。
文静的单位离婆家得坐五站路的公交车，由于她出厂时还不是上下班时间，所以她很快上了车，又坐上了座位，一路轻松地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只见到老婆婆吕红梅一人在家，陈传松出去散步去了。吕红梅见到媳妇回来了，就脸上笑的似开了花一样地迎上她，并拉着她的手，让她在堂屋的桌边坐下，然后笑嘻嘻地说道：“阿静，阿静，我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呀，妈妈，看你笑的这么开心的。”
“今天我在菜市场遇到一个熟人，我把你怀孕的事告诉了她，她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就告诉我说她在市妇幼保健医院里有熟人，要我明天带你去那家医院做个B超检查检查。”
“好端端的，做B超干什么？”
“做个B超检查你肚子里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查那个干什么，男孩还是女孩等生下来不就知道了吗？只要是生产顺利，大人小孩都平安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不是呀，我是想，要是查出来怀的是男孩就留着，我照顾着你，做月子我服侍你。若查出来怀的是女孩就打掉她，反正你现在月份还不大，手术也不会很痛苦。过一段时间再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总之，我想要个孙子。”
听到此言文静如雷轰顶，猛然站起身来，由于站的太猛，她差一点晕倒，急忙扶着桌边撑住了身体。然后她目瞪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婆婆看了半天，语气有点加重地说道：“妈妈，你怎么能有这种想呢，我知道你想要孙子，可也不能为了孙子而出此下策吧，不行！不能这么做！男孩、女孩都是人呀，都是陈家的骨血呀，都是我身上的肉啊。再说现在已经是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这么重男轻女呢。”
“我这不是为了陈家着想吗？男孩可以传宗接代，女孩长大了早晚是人家的人。再说陈家几代单传，不能在你们这代断了香火吧。”
文静停了停，并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个不明事理的老太婆，仿佛以前从不认识过她一样，然后语气坚定地说：“妈妈，你我都是女人，可你为什么这么看不起女人呢？我什么事都可以依你，但这事情不行，这事没有商量。什么传宗接代，什么沿续香火，那都是过了时的封建思想。都是几千年以来对女人的歧视，我不能，也不会让这种思想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重现。”
吕红梅见儿媳妇表情特别地严肃，语气又比较地重，就略带缓和地说：“那就先去检查检查吧，待查出结果来再行商议行吗？”
“不行，我不会这么做，是男孩也好，是女孩也罢，我不想提前知道。我既然怀了他（她），我就会一心一意地怀好他（她），把他（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生下来，带到这个世界。这是原则，我不想破坏了这个原则。”
“这么说是我破坏了原则，我思想封建，我没事找事，我还是在为陈家好，为你们好吗？我满腔的热情却换来你一盆冰水，我这不是在自找没趣吗？”
文静见老婆婆显然有点来气了，刚才堆在脸上的那朵花也不知丢到那儿了。方感到自己语气重了，故而态度转为温和地说道：“妈妈，我不想顶撞你，也无心违背你的意志，可这事千千万万使不得，对不起，我因为没有思想准备，所以说话太直接了，语气也太重了点，伤了你老人家，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吕红梅见文静振振有词，自己也无言辩剥了。方感到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她阴沉着脸，甩下一句话：“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说了，算我多事，算我多事行了吧。”说完转身到厨房去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文静自嫁入陈家以来还一直未和婆婆红过脸，更不用说顶撞她了。这次是为什么？是她在抵制传统的封建思想的侵袭呢？还是在向旧的家庭观念挑战呢？总而言之是不得已而为之。看来这“冰”已经开始结了。
“阿静……”
“阿海……”
世界在这时消失了，时间在这时停止了，只有他（她）们的心脏在跳，在热烈地跳动着，维海用他那坚实而粗壮的身体把文静深深地埋压在席梦思床上，生怕她飞了。
吻……甜甜地，额头、眼睛、鼻梁和红唇。
吻……香香地，耳根、颈项、玉胸和……
温暖的手、柔柔地、热热地抚摸着，脸颊、、和……
文静的心脏好象被压的似乎停止了跳动，呼吸也似乎没有了，她完完全全地被情网网住了。“我的爱人，我的丈夫，我的天，我的全部。”她的双手紧紧地贴上他的背上。
“我爱你、爱你，爱……”
“我爱你、爱你、爱……”
“冰美人”在此时被彻底融化了，化成了水，化成了一汪热气腾腾地爱情之水。
婚后的生活是热呼呼、暖融融的。新媳妇历文静在万般宠爱和呵护下加入了这个新的家庭。
老公公陈传松脸上整天堆着笔，给新媳妇以慈父般的爱。
老婆婆吕红梅对媳妇是笑脸相迎、笑脸相送，还不时地拉着文静的手东扯扯、西拉拉，努力地在营造一个不是母女，亲似母女的气氛。
光棍的舅舅吕天高来的次数更多了，他用长辈特有的关心爱护着唯一的外甥媳妇。
新郎官维海更不用说了，老婆长、老婆短地叫个不停，还整日里亲亲热热地爱抚着文静，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瞬间两月有余。这天文静提早下了班，她孝顺地特地到熟食店买了几个好菜，又定了一盒生日蛋糕高高兴兴地领回了新家。原来这天是陈传松虚岁六十二的生日，作为刚过门的儿媳妇更应该表现表现了。
文静一手提着菜，一手拎着蛋糕喜形于色地到家将这好消息告诉了二老。
尚未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的陈传松是格外地开心。他为能得此孝顺乖巧的儿媳妇而感到欣慰。
早就记不起老伴生日的吕红梅也是喜笑颜开。她的喜不是因为今天是老头子的生日，而是因为见此儿媳妇知道孝敬、爱戴她二老而喜。
晚饭时分，婆媳俩共同忙碌的生日宴摆到了堂屋的大桌上，四人逐次坐定。许愿、吹烛、生日歌是一阵欢笑，小夫妻俩一同举杯站立祝愿老爸生日快乐、身体健康、晚年幸福。切蛋糕、喝酒、吃菜。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陶醉在愉快地家庭氛围之中。吃着、吃着，文静顿感不适，慌忙丢下筷子，站起身，堵着嘴往卫生间跑去。弄的那三个人目瞪口呆。稍停了会吕红梅似乎查觉到了什么，立即吩咐儿子说道：“阿海，快去看看她怎么了，带杯热水去。”
“哦，哦，我去看看，我去看看。”
维海到了卫生间，见文静正拍在水池上吐呢，他不知所措，惊吓地连声问道：“怎么啦？怎么啦？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要不要到医院去呀？”
文静没有答理他，只是摆了摆手，并一个劲地还是吐。维海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一会儿文静才直起腰，接过维海手里的热水漱了漱口，感觉好多了，这才抬起头望丈夫发笑。
维海给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望着文静不晓得说什么。文静看着他的模样不觉笑出声来，并顺着说道：“傻瓜，你要当爸爸了。”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文静笑的是更甜、更灿烂了，她用手指着丈夫的脑门又说道：“你要做父亲了，呆子。”
“真的呀！什么时候发现的呀。”
“今天中午就吐了一次，所以我请假早点回来了，正好今天又是爸爸的生日，因此我才买了菜，定了蛋糕的”。
“啊！太好了，太好了，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呢。”
“阿海，你明天上午请个假，陪我去医院检查、检查，进一步证实一下，我看八成是真的，不离十吗？”
“好，好好好，我明天陪你去，我现在先把喜讯告诉爸爸、妈妈去。”说完他转身就到堂屋去了。
陈传松听到此消息是高兴的直拍手，并且说：“太好了，太好了，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呀！”
吕红梅听到喜讯更是开心至致，她简单有点疯也似地举起双手直摇，嘴里还一个劲地说：“啊，真是天大的喜讯，我要有孙子了，我要做奶奶了。”
这时已经不难受的文静也走到了堂屋，刚好听到此话，就顺口问道：“妈，看把你高兴的，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孙子，而不会是孙女呢？”
“孙子，孙子，肯定是孙子，他家几代单传，头一胎都是生的男孩，孙子、孙子，定下来是孙子。”
“那万一真生个女孩怎么办呢？”
“女孩也好，女孩一样是我陈家的后代，是我们的骨肉，我们的心肝宝贝。”陈传松赶快接过话头说道。
“是啊，是啊，女孩一样是我陈维海的种，是我的亲生骨肉，反正我是要做爸爸了。”维海也跟着附合道。
吕红梅见这父子二人都这么说了，也就没理由再说什么了。
文静见此状况也就没再吱声了。可她略锁眉头，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妙，但又觉得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她就故作轻松地说：“爸爸、妈妈，我怕再吐，所以我不想吃了，我回房休息去了。”
“那你吃饱了没有呀，没吃饱可不行呀，你现在是双身子了”。老婆婆说。
“吃饱了，吃饱了，我吃了不少”。文静回答道。
“那行、那行，你好好地休息休息，阿海多多照顾照顾她”。老公公说。
“是，是，爸爸、妈妈，我先陪阿静回房里躺会儿”维海说。
“不用，不用，你陪爸爸、妈妈，你们还没吃好、喝好呢，我一个人进去歇歇就没事了”文静说。
“还是我先扶你进去吧，待会我再出来吃”维海体贴地说。
“真的不用，这才开始就要扶了，那以后咋办呢，我没这么娇气”文静懂事地说。
“好吧、好吧、好吧，你进去好好歇歇，注意别累着了。”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文静点头应着，然后转身回新房去了。
进得新房里来的文静，走到床边脱了鞋，拉上被子，并拽过一个枕头靠在身后，她就这么半躺着，她根本没有睡意，刚才老婆婆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弦。她心里想：“我也想生个儿子呀，生个儿子公公喜、婆婆欢、丈夫更是自命不凡。可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假如这一胎怀的真是女儿怎么办呢？真生了女儿他（她）们难道就不喜欢了吗？即使喜欢，他（她）们是必还要我再生怎么办呢？再生也未必就是儿子呀？那老夫妻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尤其是维海他妈，维海也好象有那思想，如果到那时他（她）们非让我再生怎么办呢？政策虽然不允许生二胎，可他（她）们非要冒政策之大不违，任打任罚怎么办呢”文静越想越不是滋味。
“哎，烦不了，过一天算一天吧。”文静无得出答案，只好自我解脱了。
爱情的结晶是真的产生了，文静经过检查证实确确实实是怀孕了。维海无比自豪地时常腑耳贴在妻子的肚皮上听着，体会着准爸爸的感觉。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又一个月过去了。文静的身体起了微妙的变化。有人说怀孕的女人是最美的。美就美在她将为人母的那个满足感和自豪感，可文静却没有那个感觉，她一直在生男还是生女的猜测中忐忑不安地度日。
这天晚饭过后，小两口照例拜别了父母回到了自己的新房中，文静一手撑着腰朝床边踱步，维海殷勤地过来双手从她的身后托着她的腋下，边走边说道：“老婆走好，不要跌倒了。”
“小题大做，这才三个多月，不至于行走困难，我怎么跌倒呢。”
“哈哈哈，保护老婆是我的神圣职责呀！”维海调皮地说。接着又说：“保护好老婆就是保护好儿子，保护好儿子就是保护好了我一家的幸福生活呀。”
“你怎么能肯定一定会是儿子呢？”
“肯定是儿子啰。”
“何以见得。”
维海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妻子，脸上挂着一种志高气扬地微笑说道：“这还用作说吗，我家几代单代，独有的本领，我也一定会生个儿子的”。
文静略感不安，望着丈夫一本正经的样子，她不忍破坏了他高兴的情趣，便十分不小地探问道：“那要是生了个女儿呢”？
“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敢打赌，哈哈……，哈哈哈……”。说完扬长而去，转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文静的心一阵抽痉，即将做母亲的她，满心的欢喜却被丈夫的这几句话说的很不是滋味。她心里想：“是啊，他家一线单传，公公、婆婆虽然感情不很融洽，但是他（她）们对维海这个独生儿子都是喜欢的不得了，维海本人也很争气，从学校到单位一直是骄骄者。我自嫁入他家以来公婆对我是宠爱有加，当知道我有喜后更是关怀备至。老两口都已过了花甲之年，多么想抱个大胖孙子传宗接代，安享天伦之乐。我理应生个男孩，可这是我能做的了主的吗！我若真生个男孩，？那情那景自然不必说了，可是万一我生了个女孩呢？”文静不敢想像，她的心如打碎了五味瓶，甜、酸、苦、辣、咸一应俱全。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情特别地沉重。
生活一切依旧。文静依旧是上班、下班，单位和家庭来回奔着，公公、婆婆、丈夫依旧是无微不至地关心着、照顾着她。这些使她安心了许多，尽管还是沉重，但家庭的温暖，丈夫的体贴，还有就是想着、盼着的肚子里一天天在长大的小生命，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文静无瑕去想，去烦恼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直到有一天……
这天中午，文静在单位里吃完中饭后，忽然感到有点不适，又要呕吐的感觉，所以她就向领导请了假，准假之后她就简单收拾收拾，漫不经心地往家走了。
文静的单位离婆家得坐五站路的公交车，由于她出厂时还不是上下班时间，所以她很快上了车，又坐上了座位，一路轻松地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只见到老婆婆吕红梅一人在家，陈传松出去散步去了。吕红梅见到媳妇回来了，就脸上笑的似开了花一样地迎上她，并拉着她的手，让她在堂屋的桌边坐下，然后笑嘻嘻地说道：“阿静，阿静，我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呀，妈妈，看你笑的这么开心的。”
“今天我在菜市场遇到一个熟人，我把你怀孕的事告诉了她，她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就告诉我说她在市妇幼保健医院里有熟人，要我明天带你去那家医院做个B超检查检查。”
“好端端的，做B超干什么？”
“做个B超检查你肚子里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查那个干什么，男孩还是女孩等生下来不就知道了吗？只要是生产顺利，大人小孩都平安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不是呀，我是想，要是查出来怀的是男孩就留着，我照顾着你，做月子我服侍你。若查出来怀的是女孩就打掉她，反正你现在月份还不大，手术也不会很痛苦。过一段时间再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总之，我想要个孙子。”
听到此言文静如雷轰顶，猛然站起身来，由于站的太猛，她差一点晕倒，急忙扶着桌边撑住了身体。然后她目瞪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婆婆看了半天，语气有点加重地说道：“妈妈，你怎么能有这种想呢，我知道你想要孙子，可也不能为了孙子而出此下策吧，不行！不能这么做！男孩、女孩都是人呀，都是陈家的骨血呀，都是我身上的肉啊。再说现在已经是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这么重男轻女呢。”
“我这不是为了陈家着想吗？男孩可以传宗接代，女孩长大了早晚是人家的人。再说陈家几代单传，不能在你们这代断了香火吧。”
文静停了停，并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个不明事理的老太婆，仿佛以前从不认识过她一样，然后语气坚定地说：“妈妈，你我都是女人，可你为什么这么看不起女人呢？我什么事都可以依你，但这事情不行，这事没有商量。什么传宗接代，什么沿续香火，那都是过了时的封建思想。都是几千年以来对女人的歧视，我不能，也不会让这种思想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重现。”
吕红梅见儿媳妇表情特别地严肃，语气又比较地重，就略带缓和地说：“那就先去检查检查吧，待查出结果来再行商议行吗？”
“不行，我不会这么做，是男孩也好，是女孩也罢，我不想提前知道。我既然怀了他（她），我就会一心一意地怀好他（她），把他（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生下来，带到这个世界。这是原则，我不想破坏了这个原则。”
“这么说是我破坏了原则，我思想封建，我没事找事，我还是在为陈家好，为你们好吗？我满腔的热情却换来你一盆冰水，我这不是在自找没趣吗？”
文静见老婆婆显然有点来气了，刚才堆在脸上的那朵花也不知丢到那儿了。方感到自己语气重了，故而态度转为温和地说道：“妈妈，我不想顶撞你，也无心违背你的意志，可这事千千万万使不得，对不起，我因为没有思想准备，所以说话太直接了，语气也太重了点，伤了你老人家，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吕红梅见文静振振有词，自己也无言辩剥了。方感到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她阴沉着脸，甩下一句话：“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说了，算我多事，算我多事行了吧。”说完转身到厨房去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文静自嫁入陈家以来还一直未和婆婆红过脸，更不用说顶撞她了。这次是为什么？是她在抵制传统的封建思想的侵袭呢？还是在向旧的家庭观念挑战呢？总而言之是不得已而为之。看来这“冰”已经开始结了。